晚上众人议事。
“以往给许爷上了份子之后,一人是五钱沙金,这个月呢,就三钱吧。”付把头为难的说道。
这时陈二晃晃荡荡的走到付把头面前敲了敲桌子说道:“老子的不能变,我得拿八钱。”说完伸手就去拿沙金。
“放下!”庞义说道。
“你跟谁说话呢?”
“跟你,陈二我告诉你,你既然是许金龙的人,你去找他领份子,别拿我们兄弟的血汗钱。”
“明天我让许爷来,剁了你的脑袋。”
“有本事你就去叫!”
“喊他来,掉我的份,咱俩的事,咱俩了,庞义我TM早晚整死你信不信。”
“陈二,我告诉你,庞义可不是刘磕巴,别的不敢说,生死帖子还是有几个的,让他掉脑袋,别到时候自己的肩膀上就剩个脖腔子了。”江云庭起身说道。
走到陈二面前拿起匕首狠狠的插在了桌子上。陈二愣在原地,扫视一圈,发现身旁的金工们都对他怒目而视。
“江云庭你行,二爷我今天栽了,咱们走着瞧。”说完起身便走了。
“人啊,气大不养家,消消停停挣俩钱赶紧回家,要真是把小命扔在这,可就永远也回不了家了。”付把头对众人说道。
过了几天大家还像以往一样的淘着金。
“看到没,狗头金,狗头金。”江云庭兴奋的喊着。
众人也是好奇的凑上去看狗头金,都知道狗头金是什么,可是这玩意谁也没亲眼见过。
按照金沟的规矩,凡是金工淘到“狗头金”,不用上交与大家月底平分,而是归金工个人。
砂金几乎都如齑粉一般,不成形状,稍微大一点儿的才状如小米,如果能发现黄豆体积的,就算是运气爆棚,另有些金砂块比蚕豆还大,就可以称为"狗头金”了,对于淘金者来说,狗头金可遇不可求。
这天江云庭晚上想去喊庞义一起去附近的小酒馆喝一杯,突然看到喝完酒的陈二跟两个人晕乎乎的往金沟走,江云庭立刻躲到一旁偷听着。
“TM的,到日子他不给许爷献上三百两,就给他开皮。”
“对,但是啊,你俩别忘了,这次揭老登的底,还有狗头金的事,可是我陈二报的,许爷赏钱下来,别忘我那份。”陈二说道。(老登的意思是对老年人不尊重的称呼)
“放心吧,我哥俩不能给你忘了。”
这三个小子晃晃悠悠的越走越远,这还喝什么酒了,江云庭赶紧来到付把头的住处,付把头正躺在炕上抽着烟袋。
“老爷子,这陈二是许金龙的眼线。”
“拉倒吧,你听谁说的。”
“你就别瞒我了,我问你,刚才是不是来两个人,他跟那两个人一伙的,他跟那两个人说的啥我都听见了。”
“你听见啥了?”
“到日子你不给许金龙三百两,他们就拿你开皮,就连我挖出狗头金的事他也说了。”
“啥,狗头金的事他都说出去了,本来没想跟你们说陈二的底细,要想在金沟站住脚,这些人得罪不得,心字头上一把刀,能忍就忍了吧。”
“老爷子我就整不明白,份子不是交了么,咋又冒出来个三百两。”
“实话跟你说了吧,哎,我这个把头当的,许金龙看我的井子出金多,他相中了二道沟的刘寡妇,要给她买宅子,让我给他挤出三百两。”
“这不是明摆着熊人么。”
“没办法,谁叫人家是爷尼。”
“你答应了?”
“不答应,这脑袋瓜子还要不要了。”
“老爷子,要我说咱们联合别的金把式跟许金龙拼了算了。”
“他们都是人么,都是些豺狼虎豹,跟他们对命不值当,你这脾气,眼下我只能给你送走了,不然狗头金也得让他们抢走。”
“狗头金他凭什么抢走,按规矩不是谁挖出来的归谁么。”
“许金龙能跟你讲规矩么,他跟你单刀单枪玩明的,咱们对了命也不算冤死,胡子这套事,什么埋汰活做不出来啊。”
付老把头不想江云庭吃了许金龙的亏,一个劲的劝他走,并给将一两沙金的份子钱,江云庭只能假意答应,庞义来送别江云庭,二人一边走一边聊着。
“这许金龙勾结官兵,坏事干尽,有他在,别说咱俩了,碾子沟的这些金工那也不可能有太平。”江云庭说道。
“杀许金龙是所有金工的心愿,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