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冷的月光洒在孩子家的院子里，孩子手里捧着大字书，今天先生并没有教他识字，而是教他做人的道理，这是孩子第二次从先生那里学来的道理。

孩子看着书，横竖看不懂，就是一撇一捺加一横也好像天书，不过也确实，孩子并未学习过，又怎么能强求他认识呢。

又拿出之前孙先生所给的《精诚药术》，打开，放在腿上。

孩子睁着眼看着前四个字，母亲早已睡下，近日来母亲的身体恢复的也越来越好了，孩子内心说不出的喜悦。孩子使劲记住这几个字，把它们的模样记在心里，用手指，借着月光，在地上画，歪歪扭扭的画了三四十遍，才勉强画出来差不多的样子，越看，孩子心里越喜欢，好像这几个字以后都属于他了一样，饶是看累了，孩子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回到自己屋子里，把书放好，轻轻的推到床下，这才爬上床准备睡觉。殊不知床下的那本书正散发着柔弱的光芒。

梦里，一个白胡子老头对着孩子挥手，“过来，孩子。”“你是...谁啊？”孩子嘴上带着一丝疑问的语气，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的朝前走去，“过来吧。”老头又在喊，话语中仿佛带了魔力，牵着孩子往前走。片刻，孩子走到了老头面前，才发现竟看不清面前老头的脸，“你不是想知道这几个字念什么吗？”老头一边说一边掏出了“精诚药术”，孩子点了点头，“我是想知道，可是没人告诉我这几个字念什么啊。”孩童般稚嫩的语气惹得老头一阵发笑，“哈哈哈，我这不就来告诉你了吗。”“哦，念什么？”孩子不信，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这几个字啊，就念...”老头话还没说完，梦醒了，孩子睁开眼睛，“什么嘛，怎么会做这样的梦，难道是我最近想这个事想多了。”孩子小声嘟囔着。

不死心的再次掏出“精诚药术”，打开之后，依旧四个大字映入眼帘，可就是不认识，孩子暗骂一声骗人。

放好之后就去给母亲做饭了。

今天依然是熬得粥，依旧是放少一点柴，温着粥，等母亲起来之后好喝。

“今日是第二天去学塾，我得早去一点，不然先生要说我懒了。”孩子飞快的吃完饭，迅速向学塾跑去。

学塾的大门早早就开了，小先生坐在台上，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书，嘴里念念有词，精神高度集中，就连颜尘进门都没有察觉到。

颜尘伸手行礼喊了一句先生好，回到自己位置坐好。颜尘毫无意外是来的最早的，约摸半个时辰，其他学生才陆陆续续的进来。先生依旧沉浸在读书的环境中，嘴里说着什么“善”，学生们起身集体拜见先生，先生这才回过神来，回了一个礼，“方才，我推敲这本圣人训中的古词，有些沉醉，对各位深表歉意。”先生边说边又对学生们行了个礼，学生还礼后，先生坐，学生们也坐。

“今日我们学习圣人训中的第一句，各位把文房四宝取出来。”先生起身，从案底拿出了墨和砚，宣纸平铺，拿起狼毫，沾了些墨，写了三个字:人之初。字体苍劲有力，一笔一划中透露着威严。先生拿起宣纸，展示给学生看，旋即放下。轻声说道：“这三个字念人之初，接下来我要问几个问题，诸位要好好思考，尔为人否？吾为人否？”学生们顿时陷入思考，先生为何要问如此话，你我不是人，又怎能口吐人言，行人事呢？先生见众学生思考，又言：“为何称自己为人呢，人出生时就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吗？”刚才的问题还没有答案，现在有有了两个问题，学生们算是体会到何为学问了。“谁答否？”先生的声音不大，却传进每个学生耳朵里，此时的颜尘也思考半天，虽然刚才还沉浸在别人有文房四宝，自己没有的尴尬中，但听到老师提问，此时也无暇顾及那些了。

“先生，人出生就是人，与飞鸟走兽不一般，人可以...”一个小胖子思考良久，站起来说了一半，“人可以怎样？”先生不达目的不罢休。“人可以，人可以吃饭。”小胖子的脸上羞红。“飞鸟走兽也会吃饭啊。”先生又说。“人可以言。”“飞鸟走兽也有自己的交谈方法。”小胖子在想，脑袋瓜就那么大，真想不到了。

先生让其坐下，他指了指颜尘，“你来说。”此时还在思考的颜尘突然被先生点到，小脸窘迫的站了起来，“先生，我...”先生再次鼓励了一次，“无妨，说便是。”“先生，人就是人，有好人，有坏人。”颜尘说完后，小脸已经红的不成样子，这个驴唇不对马嘴的答案，让先生沉默了一会儿，“善，坐罢。方才的问题答的不错，吾问你们问题，只是想让你们去思考问题，找到问题的根源，每个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