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凉,早晨的医院里有点小嘈杂。
何月比崔琳醒的早,苏予疲惫地趴在何月的病床边,一整夜有一点点小动静他就会醒过来,好不容易睡着,没敢打扰他。
昨晚,崔琳同意刘言名外出,这是没有办法的,他要处理人情世故。可她想到一夜没回的刘言名居然不给自己半个电话,就好生难过,爱睡懒觉的她今天醒的也很早。
一缕阳光划过苏予的眼眸,他醒了,刚醒过来时还有点懵,目光涣散。
苏予摸了摸何月头上裹的纱布:“你什么时候醒的?饿了吗?有那么不舒服吗?”
“没有不舒服!你要不问问崔琳想吃点什么吧。”
崔琳听到他们的谈话,直接说:“白粥吧,别的吃不下!”
何月对苏予说:“那就白粥吧!你喜欢吃什么你自己安排就好,不用和我们一样的。”
早饭过后,何月提出要出去走走,交代崔琳好好躺着不要乱跑了,自己躺了好几天,骨头都僵了。
出了医院,阳光明媚,走到医院外的休闲亭,苏予还是担心何月受不了寒风。
“要不还是回病房吧?”
何月摆头,满脑子都是那个不待见自己的母亲,疼爱自己的小姑姑,还有一起消失不见的爸爸和弟弟,一头雾水。
赵渠虽然没有告诉她何知景和他的关系,但她已经猜到他们曾经是情侣,他们为什么要分手?可现在自己喜欢上了小姑姑的前男友,这样的事让自己难安,她们集体消失唯独没有带上何月。一定是举家迁徙了。
特别眼下还有一个对自己嫉妒到面目全非的夏学云,坐在她的床边袒露心扉的苏宇,种种事情,让自己喘不上气,好不容易离开那间压抑的许久的房间,她需要透透气。
苏予又问:“要不坐着?我陪你聊聊天!”贴心的掏出手帕擦了擦石椅。再把手帕翻了一面垫在石椅上。
何月盯着苏予:“你做事情向来都是这么细心周到的吗?”
苏予嘿嘿一笑,舔了舔唇“差不多吧。”
“你为什么还能像以前那样对我?你明知道我的心思不在你身上。”
苏予仰起头,失神了片刻,拉何月坐下:“那我还能怎么办?总比一点希望都没有好吧,哪怕最终结果都一样,至少现在这样还能多陪陪你我也无怨了!”
苏予的话里已经做好了再次被何月推开的准备,他想要的很少,从前奢求一生,现在只求当下。
要说何月情绪看似稳定是因为家庭的影响,那么苏予的稳定是理智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他有过不理智的时候都是因为何月,一次是何月拒苏予千里之外,一次是昨天来探望何月和赵渠先大打出手。
理智的人是可怕的,他们往往会压抑住自己种种情绪,控制自己的行为,没有人知道他们哪一天突然就不想控制了,一股脑子发泄出来会是什么后果。
何月喜欢和崔琳在一起的感觉,便是她是随心所欲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喜欢的人或物尽可能得争取,喜欢的人会迎上去多笑,讨厌的人惹了她就骂。不惯着谁,也不委屈了自己。
何月:“对不起!”
“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的爱意,让你有压力。”
许久,何月开口:“我想出院,我还有很多事要去办。”
“如果医生同意你可以出院了,我可不可以陪你去一起去!”
何月清冷地‘嗯’了一声,没有看对方。苏予也很默契地抿着嘴微笑低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
两人都一样平静的,点到为止,少说一句怕尴尬,多说一句怕多此一举。
赵渠宿醉后,醒来,闭上,用力挤了挤眼睛,再睁开。
夜里记不清是怎么回的家,只脱掉了外套便睡过去了,大脑经过几秒的清醒,立刻起床,洗漱,拿上外套,下楼,驾车,到医院,行云如水。
医院的早晨现在已经有很多病人或家属,穿过人群,经过住院部,远远看到何月和苏予两人并排而坐,赵渠停下脚步。
何月对苏予说:“我们该回去了,崔琳一定等久了。”
赵渠往后退了退,生怕他们发现。
苏予‘嗯’了一声,捡起前面垫在椅子上的帕子,塞进裤子口袋。
回到病房,崔琳又睡着了。孕期的女人总是那么嗜睡,何月轻轻推了推,她才醒来。
崔琳:“嗯?现在几点了?”
何月:“八点多吧!我去叫医生,办理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