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李煜和娥皇到底如何，秦昊知道这枚玉牌是好东西。

到底是雕刻世家出来的少爷，上手一摸一看，就明白了单是材料就算得上是上品。

古玩玉器界有句老话：一镯二牌三把件四挂件！根据这个排行，可以看得出玉牌的价值地位。

玉牌整面平坦，对材料的完整度要求极高。

秦昊手中捏着的这块玉牌油润细腻，体感温温凉凉，从材料上来说是块上好的羊脂白玉。

只是玉牌正面雕刻的图案有点奇怪，是一片没有脉络的叶子，手法粗糙稚嫩，秦家刚会走路的娃娃雕刻技能都比这要好上一层。

“后生，这块玉牌可是我家最值钱的传家宝，我看它和你有缘，我诚心卖，30万！不讲价！”摊主一脸肉痛的表情。

“这玉是不错，但给雕坏了，我出200。”

秦昊的还价让摊主倒吸一口冷气：“后生崽，这你就不地道了呀！200你去买个黑青都买不来！”

“我说了，雕坏了，不值钱了，200我就当收了个玩具！老板要觉得不行，我再去别地看看。”秦昊一副站起来要走的样子。

秦昊平时就是主打的一个纨绔子弟狂拽炫的主题腔调，这摇头晃脑加上白眼撇嘴一系列的动作，摊主一时分不清这年轻人到底是懂还是不懂。

“3万！一口价！可再不能还价了！怎么样后生？”摊主一咬牙，貌似割了一块挺大的肉。

“不行，这样吧，我看大叔你也不容易，800！再高我就没兴趣了。”

做掼了生意的人都知道，只要客户愿意继续讨价还价，说明客人的购买意愿还是有的，那生意就还能往下谈。

“2万！这是我的底线！”

“900！”

“1万5！”

“1000!”

“1万！”

“1100！”

“8000!”

“1200！”

“6000！”

“1300！”

“3000！就3000，不能再少了！”摊主一屁股坐了下来，今天碰上的这个兔崽子太能还价了。

“成交！”

秦昊重新蹲下来，在摊位上划拉了一番，挑出一个灰扑扑的多宝盒：“把玉牌装这个盒子里，我送小朋友玩。”

摊主呲牙咧嘴地问道：“加500？”

秦昊站起身毫不犹豫地抬脚就走。

“哎哎哎，别走呀，拿去拿去，就当我交个朋友！”摊主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了秦昊。

货是秦昊挑的，账是谭一一结的。

四人晃荡一圈后，秦昊手中多宝盒内的格子就已经放满了。

“乌龟还不露头，看来秦昊你这次考试要不及格了呀！”谭一一从陈意手中戳了一只章鱼小丸子边吃边看热闹。

“你这样子还像大家闺秀吗？”秦昊嫌弃道。

“没事，我喜欢！”陈意宠溺地看着谭一一，不时伸手替她擦去嘴边的食物残渣。

老郝笑得一张脸皱成了橘子皮干。

考试马上不及格的秦昊从头又把所有摊位筛了一遍。

两个小时后，四人手里都满满当当地挂满了东西。

在秦昊让一个女摊主把一个莲花香炉包起来的时候，一个个头矮小如小学生的男人突兀地出现了。

“谭家主，我们老板说请您高抬贵手，赏脸喝杯茶。”男人抬手做出请的姿势。

“秦昊，60分！”谭一一拍拍手，宣布了秦昊第一场考试的成绩。

……

鬼市边上有一栋靠街的二层小楼。

坐在小楼顶的露台上，整个鬼市都尽收眼底。

谭一一四人现在就坐在小楼的露台上，对面宽大的藤椅上坐着一个枯瘦的女人。

中间的石台上，摆着秦昊从鬼市淘来的物件，琳琅满目堆在了一起。

“这位小哥眼力不错，把今晚场子上值钱的东西都挑出来了。”枯瘦女人笑的时候没肉的颧骨愈加往上耸立，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小青，老一辈的恩怨不要加在小辈身上。”老郝紧了紧腰带，冲着对面的女人说道。

“郝大头，你快死了，就好好歇歇，别一天到晚盯着我的场子，小心哪天手底下人失了分寸把你打死了。”女人明显没把老郝放在眼里。

“你是青姨？”谭一一插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