硖西的满月夜别有一番风情,特别是站在高坡上,又圆又大的月亮挂在天边就像一个烧饼,一个被黄沙吹了一天的烧饼,红中带黄,一点都不皎洁,相反还是雾腾腾的,就像眼镜片没擦干净。
谭一一等人站在一处山坡上,一旁的地上还插着好几杆小旗,白天的小旗五颜六色,就和学校运动会上的彩旗一样,只是小了一大半。
小旗被这黄惨惨的月光一照,秦昊不禁打了个哆嗦:这也太瘆人了!
谭一一望向几步外的翁锤,只见他一会抬头,一会低头,嘴里不住喃喃自语,手指不断比划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连陈意都不禁打了一个哈欠。
月亮升到了半空,比一开始小了很多,颜色也变得清亮起来,仔细看,都看到表面的桂树影子。
“有了!”翁锤大叫一声,手里的洛阳铲嗖地一声插入了泥土里。
“你特么的总算是怀上了!啥时候能生出来了?”秦昊一边骂着一边走上前。
翁锤喜不自胜,今晚总算是有了收获,要不然就要再等到下次的满月了。
他手里的洛阳铲不停地下铲子,等到打下去十几米的时候,带上来的土颜色不一样了。
翁锤闻了闻,又捏起一点泥土在舌尖打了个转,然后欣喜地说道:“就是这里了!”
“那你继续挖呀!忙活完了,小爷我好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秦昊催促道。
“那不是我一个人能干的活,明天我的人都会到,两个小时保证挖完!”翁锤说着将一根小旗子插在了洞口。
陈意和谭一一对视了一眼,两人微微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凌晨,远处村庄的公鸡还没打鸣,翁锤的人就到了。
一辆同款的福特皮卡歪歪扭扭地停在了民房的院子里,车上下来三个人。
打头的男人身材高大,穿着背心牛仔裤,浑身的肌肉鼓鼓囊囊,走路一摇一摆,他闷声闷气地喊了一声:“老大,我们来了。”
驾驶室下来的男人枯瘦修长,脸色惨白没一丝血色,这人手掌奇大,骨节分明,远看就像是一张骷髅架子,他抬眼朝谭一一等人一笑,露出的黑黝黝的牙花子。
皮卡车的车厢里慢吞吞地伸出一个脑袋,乱蓬蓬的头发下一个黑框眼镜格外醒目,这人抓了抓头发,开口问道:“到了?”
翁锤过来做了介绍,肌肉男姓曾,外号“牛蛙”,骷髅架子还真的就叫“鬼手”,车厢那位人称“书袋子”。
都是外号,做这一行的不让人知道真实名字情有可原,生活和工作要分开嘛!
谭一一等人和这三人互相抱了抱拳就算相识了。
吃了个早早的早饭,翁锤开着一辆皮卡和三个同伴出去了。
下墓地这种事谭一一是不参加的。
虽然秦昊很好奇,但谭一一坚决不允许他跟着去,有时候,好奇之下就会走错路。
不了解的行业少去掺和,要不然哪天掉进了坑,爬都爬不起来。
翁锤选的这个地方很好,荒无人烟,就算大白天放个炮都没人来看。
也就怪不得翁锤他们敢白天去挖墓。
谭一一和陈意在院子里说着悄悄话,
秦昊不想当电灯泡,无聊的他爬进留下的那辆皮卡车驾驶室,摆弄起方向盘。
瞧着谭一一和陈意靠得很近地在说话,他一时玩心四起,猛地按了一下皮卡车的喇叭,
“嘟~~”
刺耳的喇叭声果然吓得谭一一和陈意立刻站起来,
“哈哈哈~~~”秦昊在车内笑得前仰后翻。
白天光线明亮,周围又没有人烟,干起活来就格外顺利。
上午十点不到,另一辆皮卡车就开回了小院。
翁锤下车就奔回屋内拿了瓶“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其他三人各拖着一个麻袋也进了屋,
看起来最没特点的“书袋子”居然也轻松地拖着麻袋,一点不见吃力的样子。
“谭小姐,这次我感觉是个大墓,但墓道的规则我从没见过,也没有任何能佐证墓主人身份的东西,所以这些东西都要麻烦您了!”翁锤搓了搓手,将三个麻袋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狭窄的屋子里顿时被堆得满满当当,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弥漫开来。
“woc,你们这是挖了个女鬼出来!”秦昊大叫了一声。
翁锤等人脸色一变,盗墓的人最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