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容景的声音冷得冰人,眸间一片暗沉。
“姑娘别再挣扎了!”
“不然受苦的还是姑娘!“
薄柔被他强硬地拽着,手上通红一圈,她不甘心地回头望了眼身后空空荡荡的街道。
眸子瞬间湿润。
归一,我只有你了!
薄府的大门被下人急匆匆地打开。
薄老爷怒气冲冲地坐在上方,声音格外严厉:“薄柔!这就是你做的好事!”
薄柔站在原地,被周围所有人批评的目光直直盯着,她垂着眉,面色淡漠,不发一言。
薄老爷看着她不知悔改的模样,声音震耳欲聋地道:“我怎么生出了你这般不知廉耻的女儿?!”
闻言,薄柔忽地抬起头看向薄老爷:“被强硬地逼迫嫁人,阿柔难道不能主动地逃离吗?”
薄老爷猛地大手拍案,声音充满怒气:“荒唐!自古婚嫁皆有父母做主,你这是不知悔改!不知礼教!不知尊卑!”
薄柔好笑,冷漠地说道:“所以你卖女求荣就是知礼仪,知廉耻了吗?别忘了当初薄青绵是怎么被送出薄府的?你根本就不配为父亲!”
薄老爷气得从上面走了下来,他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
薄柔闭上眼,面色未有丝毫恐惧,直挺挺地立在那儿。
她没错!追求自由以及爱情有什么错!错的是这个封建吃人剥削的时代!错的是男尊女卑,女子不断被压迫被逼迫被看轻的社会!
薄柔以为会迎来一道狠厉的巴掌,可脸上却未有丝毫疼痛。
她睁开眼眸,是陈容景按住了薄老爷的手,他安慰道:“伯父,阿柔回来便好,容景会和阿柔好好说的。”
薄老爷这才怒气冲冲地看了薄柔一眼,转身走到上方,竟是半点也不提薄青绵的事。
收回上方的视线,薄柔有些惊讶地望向一旁的男子,不解他为何阻止。
陈容景却是眉头紧皱着,他看了她一眼,终是什么也没说,直接让下人把她关进了小院,时刻派人在屋外守着。
薄柔看着紧闭的门窗,她把包袱放在桌子上,埋头痛苦地闭上双眼。
小院外,陈容景静静站立在原地,意识到今天薄柔是打算做什么,他倏地一拳砸向面前的土墙,手上顿时鲜血横流。
小厮站在一旁,连头都不敢抬起。
他从未见公子这般生气!可即便是这般生气,他依然没对薄姑娘发脾气,薄姑娘怎一心只想着那个僧人呢?
*···*···*
“和尚,你等的人还没来吗?现在都要到晌午了!”
归一抱着桐木古琴,笔直地站在岸边,一身月白色的僧袍称得他气质出尘,超然自逸。
僧人眉目如画,面容精致温润,只是当他望向远处,薄姑娘还是没有出现。
他不由得垂着眉,声音显得落寞几分,对着船夫道:“许是姑娘耽搁了,她说过今日会来的。”
船夫未说话,有些担心地看着眼前俊俏的和尚,随后钻进了乌篷船,睡觉去。
突然,人迹罕至的桥头来了一大群士兵。
士兵手执刀剑,面露凶狠地看着四周,随即将视线锁在不远处的僧人身上。
陈一带头说道:“将他捉拿归案!”
随即百名士兵猛地朝僧人赶去,刀剑亮眼,众人气势汹汹。
归一看着他们,眉头紧皱起来。
随即冷眉道:“是不是你们将薄姑娘困住了?!”
陈一轻哼一声:“和尚还是先管好自己要紧!”
佛寺有规定,不可杀生,不可制造业孽。
可是如今归一面前的士兵纷纷亮出刀剑,直逼他性命,何况阿柔姑娘还下落不明。
归一空手相抗,周围人紧逼不舍,被围困在中间的僧人身姿灵活,动作极快。
他立于无数刀剑之上,最后凌空朝陈一飞去,大手捏着他的脖子,冷声道:“放我离去!”
陈一呼吸渐渐不稳,看向身旁这个早已失了温和的僧人,他赶忙对手底下人摇了摇头。
对面的一群士兵最后放下刀剑,看着僧人慌乱离去的身影。
此时船夫躺在乌篷船内,一动也不敢动,索性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
归一的包袱都没有拿,陪伴他多年的桐木古琴更是看也未看,他孤身跑到大街上,慌乱无措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随后急忙跑到客栈那里,朝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