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国十七年。
穆家村。
“啊…呃!”
一道女人压抑的低吼声刚传来,就被人一把捂住嘴,声音就这样戛然而止在嗓中。
“花娘,别叫,天快黑了,千万不能再出声!”
慕忠义一手捂住她的嘴,轻声低喃,声音充满恐惧与痛苦。
另外的手不断的拿着衣袖替女人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好难受啊!】
【师父,你到底把我魂魄送到哪了?怎么黑乎乎的,憋屈啊!头都快被压扁了!】
【啊!脑壳疼,难受,我要出去!】
女人腹中,未产婴儿心中碎碎念,浑身用尽了挣扎。
“唔!”
床上女人似有所感扬起头,上身弓起,憋足了力道再次回到枕头上时,神情中说不出的轻松。
慕忠义看了妻子一眼,见她脸上全是放松的神情,这才看向她双腿之间。
小小的人儿蜷缩着,浑身夹杂着白色粘稠物与血的出现在他面前。
他拿出准备好的剪刀,看着连接着母体的那根肉条,目光最终落在女婴身上。
“乖,千万别哭,阿爹要剪掉孺与阿母之间的肉条,孺可千万别哭啊!”
司徒清云听他说话声音就好像睡梦中有人隐约中说话,听不太清。
文里文气,古怪的很。
不过好歹也是听清了关键词,心里忍不住疑惑。
【肉条?什么肉条?我不爱吃条,爱吃青椒炒肉片!】
疑惑刚在心中升起,她就感觉有人极其残暴的打她脚丫。
一下接着一下,不把她打醒不罢休的那种。
靠!
司徒清云瞬间清醒了,张口开骂;“哪个该死的家伙敢打本姑娘脚心?”
话刚落,司徒清云嘴巴就被捂住了。
被捂住嘴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听见了什么?
婴儿啼哭的声音。
她说的话,怎么变成婴儿啼哭了?
啊,难怪刚才她睁眼什么都看不见,头压的疼,感情那是她刚从那……出生?
……
司徒清云有些惊讶,立刻收起心中小九九,努力睁开鼠目寸光的小眼睛,嘀哩咕噜的看。
这一看不要紧,周围环境吓了她一跳。
按理说正常婴儿确实是鼠目寸光,看不清周围一切。
奈何她灵魂来自现代,并不是这婴儿本身,既然她出现在这婴儿身上,说明这婴儿早在娘亲肚子里窒息死亡了。
黑黝黝的房子,率先看到的便是岌岌可危的房梁,还有那破败的茅草屋屋顶,屋顶有漏洞。
夕阳西下的霞光顺着破败的屋顶照耀在屋内,留下黄昏色的光韵。
即使如此,房屋内还是很黑很破很旧。
不用再看周围什么样,就知道比现代那个破道观还破旧不知道几十倍。
“师父啊!你为什么让我穿越到一个婴儿身上,穿越婴儿身上我忍了,这么穷!你这是历练我神魂还是我身体啊?我怀疑你故意整…嘬嘬嘬…”
她说出口的话全是婴儿啼哭。
她一哭,夫妻二人全慌了神。
怕她哭喊声喊来不该出现的妖魔鬼怪,直接被花娘抱着,用奶头堵住她的嘴。
乳汁的甜美味让司徒清云出于本能的吸食起来,嘴边传来嘬奶水的声音。
司徒清云恼怒的吸食奶水,眉头紧皱的听着耳边传来那熟悉的心跳声。
心中竟莫名的感到安心舒适。
【这绝对不是我,这是婴儿本身的本能,老娘怎么可能被奶水给征服了?】
不知吃了多久,直到夕阳西下,司徒清云累得睡了过去,耳边依稀听见她爹说话的声音。
声音很小,就怕吵到她。
司徒清云不以为意,在吵再闹她都能酣然入睡,根本不会被人打扰。
“花娘,快,把这碗甘蔗水喝了。”
慕忠义端过来一碗浑浊的水,递到慕花娘嘴边。
花娘紧紧抱着孩子,舔了舔干裂的唇瓣,低头就着喝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忽然从门外传了进来。
“花娘,你生没生啊?快让娘进屋看看,吾带产婆回来了。”
声音听着很正常,但却让屋内俩人瞬间一个激灵,慕忠义差点摔了手中的碗。
正在熟睡的司徒清云瞬间睁开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