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夏国高祖皇帝,也就是朗覃爷爷,朗钺昇太爷爷那辈时。辰国在夏国雄兵铁蹄下被攻破城门,从此便对夏国俯首称臣,不仅要年年上缴大量岁贡,还要不间断送来未成年皇子为质。
朗覃想到,年前质子已成年回国,辰国却以没有合适人选为由,至今仍未送来合适的新质子。
再加上近些年休养生息,辰国上下因城破之辱正空前团结。
辰国之野心,恐怕世人无所不知。
夏国已非高祖在位时那个固若金汤的夏国,如今幼帝威信不足,朝野上下人心浮动。
若皇帝执意执掌政权,夏国怕几年内都难有安定。
等朝堂不稳,国情难测的当口,只要辰国挥师百万压制边境,但从气势上,便能压夏国一头。
朗覃唇角紧绷,他绝对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发生,至少在辰国这个威胁消失前,他不会容忍任何人来破坏夏国目前的稳定。
思及此,朗覃又拿起手边一张纸条。
皇帝中毒一事怕与辰国脱不了关系,他们知道朗覃不可能还政,便要以朗钺昇之死来动摇夏国根本。
彼时就算有摄政王安稳人心,可就算他以身替之,继任大统,或者从直系子孙中另择新帝。
不管怎么选择,朝堂必经洗牌,短时间内肯定无法各司其职,做到绝对的令行禁止。
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夏国的皇帝福大命大闯过一劫,辰国的皇帝反而就没那么好运了。
朗覃把玩着手中那截飞鸽传书,莫名想到自家那个纯纯大冤种顾管家。
这么一闹,他倒是因祸得福成功脱身,连一心想搞死他的皇帝都不好再说什么。
此时被认为傻人有傻福的顾川川,正兴趣悠悠的坐在湖边钓鱼。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她当然不会傻到真用直钩,只不过是为技术菜找的借口罢了。
虽然没有收获,但顾川川躺在新做的摇椅上懒懒晒着夕阳,一边还放着新鲜的水果,鲜榨的果汁,说句快乐似神仙,绝对没人反驳。
“顾管事,大槐树那边,您要的秋千做好了。”
顾川川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让人不禁担心她的腰间盘。
“真的!快带我去瞧瞧!”
前两天她四处溜达时,发现了一株奇大无比的老槐树。
这老槐树据说碍事了许久,早有人想把它砍掉。
可顾川川看了心下痒痒,当即画了一张座椅秋千的草图,找了别庄里手艺最好的木工,想让他给自己做一个网红秋千。
因为工程量大,顾川川着实等了好几天。
这下秋千完工,她直接开心的坐上去就不肯下来。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它去赶集~”
想象这个画面,一位年近半百,发丝掺白的大爷,正开开心心的坐在秋千上晃着小腿摇来摇去,嘴里还娇俏的唱着儿歌。
不管你是否能接受这个画面,总之是肯定有人不能接受这个画面了。
‘咚!’的一声,老槐树上掉下一只不明生命体。
从外表来看,此物通体漆黑,呈长条形。
从通俗意义上来讲,这是个裹着黑斗篷的人。
玩的正起劲的顾川川吓了一跳,嘴里的儿歌一下卡在嗓子眼,半晌回不过神。
“这什么玩意儿?”
此时,四下无人、日色昏沉。
那人看似受了重伤,黑黑的斗篷上有大片晕开的血渍。她低低的呻吟一声后,奋力爬起了身。
“晴晴?怎么是你?”
虽然但是,晴眉痛到苍白的脸还是抽搐了一下。
她抽出了一把匕首,一个闪身趁顾川川不注意逼近了过来。
刀尖抵着脖颈,顾川川随着力竭的晴眉跪坐在地。
“你这是干啥,我又没招你没惹你!”
这匕首好像越看越眼熟,不就是她那天做梦梦见的那把吗。
本以为预警到这姑娘想不开要弑君,她还想当个好人劝一下来着。
结果没想到,这把刀竟是给她小雷锋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