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觅手悬在半空,奚凛转身时,她的手离奚凛的鼻尖还不到五厘米。
看起来一副要暗杀他的样子,奚凛警觉地问:“你做了什么?”
瞿觅放下手,说:“你后脑勺落了片枯叶。”
“嗐”,奚凛语气如释重负:“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吓我一跳,转头就看到你手离我那么近。”
一边说着,他一边抬手掸了掸后脑勺。
“放心”,瞿觅声音凉叽叽,“要暗杀你也不会选在这个地方。”
她开玩笑时依旧面无表情,奚凛觉得新奇:“你居然也会开玩笑。”
为什么不会?又不是死人。瞿觅心中腹诽。
三人来到土坡下,奚凛打算去进一步再看看尸体附近的线索,瞿觅则想到什么似的,往山下走去。
·
办公室约莫五六十个平方,除了负责人之外,还有两个类似文员的人坐在电脑前。
大清早在烈士墓园发生了这种事,任谁的心思都不会在工作上。
瞿觅走进办公室时,三人快速地就抬起了头。
社会部门记者能跟进案件现场已是众所周知的事,负责人几乎在看到瞿觅脖子上的相机时就反应了过来。
瞿觅自我介绍:“你好,我姓瞿,是同步跟进这个案子的记者,想跟您了解点情况。”
负责人名叫王示洪,他起身迎过来,跟瞿觅握了握手。
把摄像模式打开后,瞿觅将相机放在桌上,确定取景框里能清楚地看到他们两人。
作为记者,虽没法像奚凛那样靠专业知识破案,但总归经常跟不同的人打交道,在采访时,她也逐渐学会了从另类的角度去提问。
她调出光屏以及虚拟键盘,看向王示洪:“冯凇在这里工作多久了?来这里工作的时候,他有没有说过自己为什么想来这?”
今早的事情一出后,王示洪就将冯凇来时的资料调了出来,他将显示器转了个方向,正对瞿觅和相机:“他在这工作已经很多年了,甚至我们三个人来之前,他就已经在这了。”
瞿觅朝显示屏倾身,档案上显示,冯凇是2144年到七里山墓园工作的,彼时正好55岁。
“至于为什么到这里工作,档案上倒是没说。”王示洪说,“反正这么多年下来,一直都是他自己一个人。”
“亲人那些呢?过年过节没来看过他吗?”瞿觅皱眉。
“这你还真把我问住了”,王示洪朝门口看了一眼,说,“他一年四季基本不请假,全把保安室当家住,唯一只有大年三十那天,会请个假,我们问他他也不说。”
“老头不爱跟人说话,但脾气倒是倔得很,每天就到园里闲逛,打扫一下卫生,听听新闻和广播什么的,虽说山上山下隔得不远,但他不怎么下来,我们也很少上去。”
这样一个听起来完全与世无争的人,到底能有什么人会杀他呢?
蓦地,瞿觅想到什么,问:“你说你们来之前,他就已经在这儿了,那上一任负责人的通讯方式有吗?”
拿到通讯方式后,瞿觅又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听起来对案件的帮助不太大。
她收拾好自己的设备,正想着要不要回去上去问问监察处的,看看后续怎么处理,余光就瞥见门口站了一个人。
她转过身,看到了门口的奚凛。
“你什么时候站在这的?”瞿觅问,“我问完了,你要问吗?”
奚凛一身简单的衬衣西裤,外面套了个黑色大衣,他斜倚着门框,看瞿觅干脆利落地收拾好东西,说:“刚来,我要问的你都问得差不多了。”
既然都知道她大概问了些什么,瞿觅说:“那看来你应该不是‘刚来’。”
她总能从一句话里挑出不同常人的关注点,奚凛笑说:“你抓重点的能力一向可以的,当初怎么没考虑来监察处工作?”
两人走出办公室,听到这话,瞿觅顿了顿,说:“不是和你说过吗,我当时的分数只够学新闻。”
胡扯的话被她说得像真的,奚凛侧头看她一眼:“你这个人真的很有意思。”
从来没人用这三个字形容过她,“这话听着像嘲讽。”她说。
走出两步,瞿觅想了想,还是自顾自嘀咕了一句:“可能我还是更喜欢和文字打交道吧。”
“嗯?”奚凛没听清。
“没什么。”
·
与大家商讨后,大家一致同意,既然是瞿觅要来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