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修士开宗立派,总要选在人迹罕至处,一来免得不速之客打扰,二来图个清静自在,三来则是灵气自天地山川衍化而来,居于河川俊峰之侧,对于修炼大有裨益。
飞燕宗正是建立在燕山南侧高耸的悬崖之上,两座颇有规模的山门,分别安置在山道和崖边,倒也符合“飞燕”之名。
此时薛彤领着弟子们御剑归来,却在山间停住。
在揍殷千宸的时候,她是看得清清楚楚,五雷珠已经碎了一地,因此大失所望,又加上信任的道友轻薄自己,所以一怒之下愤愤离去。
眼下金狮门步步紧逼,门众更是数倍于飞燕宗,一场血战在所难免。
现在薛彤极度后悔自己的当初意气用事,或许真的另有隐情,这触手可及的救命稻草,却被自己亲手折断了。
师弟们没有像平时那般嬉闹,全都跟在薛彤身边,听候安排。
光头师弟一眼看出了的心事,劝道:“师姐,总有办法的,我们先进去吧。”
“嗯。”薛彤苦笑,御剑飞入山门。
现在飞燕宗处处设置着防御结界,每一处关卡都有弟子把守,可一眼望去,守备的力量不足五十人,如何同两百多人的金狮门抗衡?
见大师姐归来,弟子们都热切地聚集过来,一口一个“师姐”叫得格外热切。
还有人惊叫道:“师兄,你的脑门怎么会发光?”
薛彤自幼跟随飞燕宗宗主修习,早已把这里视作自己的家,一众弟子更是如弟弟妹妹般。
尽管勉强挤出笑容,摆出一如既往的无忧模样,眉宇间还是多了些不易察觉的忧愁。
山坡上,忽地传来一句话语。
“小彤,上山一趟。”
“是,师尊。”
薛彤朝着山上一拜,随后对弟子们吩咐道:“你们不要松懈,认真巡逻,我去见师父。”
“明白,师姐!”
“我要是看见金狮门的喽啰,一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好了,你们都巡逻去,”光头弟子挥挥衣袖,驱散人群,“别耽误师姐去找师父。”
宗主的洞府在山腰,走出门就能看到弟子们所居住修行的崖上空地,在沿着依山而修的石阶向下,便能直达靠近山道的山门。
薛彤一步步走上台阶,师尊曾远山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他了。
“师尊,弟子来了。”
“辛苦你了,小彤,”曾远山露出和蔼的微笑,拍拍她的肩膀道,“奎山之行如何?”
薛彤咬了咬嘴唇,眼角有点湿润,愧疚道:“弟子无能,宝物……毁了。”
说罢,泪如雨下,断断续续地将这奎山发生的大小事情汇报给曾远山。
“人没事就好,”曾远山掏出一颗丹药递给泪眼朦胧的薛彤,宽慰道,“这枚丹药对剑伤很有好处,你吃下,安心睡一觉吧。”
薛彤接过,再次一拜,这才慢慢下山。
曾远山背着手,四十多岁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似乎这次奎山失利,同样在他意料之中,或者说,他从没有期待可以有什么转机。
名叫“殷千宸”的修士,固然勇猛,但无论如何,杀了金狮门少主这份罪名,最终还是会落到飞燕宗头上。
毕竟知晓这个秘密的,只有自己和师兄金胜岩,这下只会引来疯狂的报复。
师尊死前曾说,绝对不可将飞燕门的功法交给金胜岩,否则必会成为祸害。
他已经得到密报,金狮门今日已举全宗之力向此处进发,一场死战在所难免。
只是这个人恩怨,却要累及弟子,实在是曾远山不愿意看到的。
“若是陈曜还在……”曾远山喃喃自语,旋即无奈摇头,“天下之事,皆有定数,强求不来啊!”
殷千宸全力御剑飞了半天,愣是薛彤的影子都没看到一点。
“你行不行啊细狗,追个娘们儿这么磨磨蹭蹭。当年本尊风光的时候,一个时辰换一个女修,修真界人称耕地小能手……”
殷千宸一边看地图一边回敬道:“所以你最后是活活累死的吗?老牛尊者?”
“胡说!”虚土尊者从储物袋里冒出来,吹胡子瞪眼道,“本尊自封法号为虚土,乃是魔宗千年未曾一见的化神修士!”
封号是自封,还夸耀自己千年一遇,魔宗这个门派更是闻所未闻,以上种种,如果不是实在的化神境的波动,实在很难让人敬畏。
“好好好,虚土前辈举世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