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鬼交战数十回合，彼此胜负难分。

虚土尊者明面上背着手看热闹，暗中正掌控着局面，避免最坏的情况发生。

他看得出殷千宸正竭尽全力去将“燕飞一闪”和“狮游回天”合二为一，却总是差在某个契机上。

文黎出手狠辣，然而却暗中留情，不敢真的下杀手。

在他眼中，虚土尊者实力强悍，然而同样受万魂幡掣肘，真正的掌控者还是眼前这个拐走自己的修士。

况且道誓虽然狠辣，倘若杀了这修士，那老头没了束缚，不知道还能干出什么缺德事儿来。

权衡之下，唯有让这修士活着，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虚土尊者活了这么久，当然知道文黎的小心思，又见殷千宸将两个招式来回施展了几百次，灵气几近枯竭，便知道再练下去也难有所进展。

“好了，到此为止吧。”

虚土尊者指了下文黎，后者如定身般身形凝滞，随即皮消肉散，化作一滩浑浊黑水，灵魂则吸回掌中。

“虽说是拆分后形成的两卷术法，但那人的手法高明，抹去了不少关键所在，你一时半会不得要领倒也正常。”

“暂且到此为止，之后就不是经由本尊调教能掌握的，看你自身的悟性了。”

殷千宸颇为失望，但转念一想，有些事情的确急不得，只得收手。

“小东西，”虚土尊者把文黎提到面前，讥笑道，“本尊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嘁！”

文黎冷哼一声，却不敢再开口羞辱，这些天的折磨着实让他怕了。

“小子，给他上个魂印，以后他就是你的鬼奴，任你差遣。”

“喂，老头！”文黎慌了，急忙抗议道，“你做人不能这么缺德！”

“你这东西好不讲道理，本尊是鬼又不是人，哪来的道德？”

虚土尊者理所当然地回答着，将他丢给殷千宸。

“别这样，听我说！”文黎眼看动真格的了，忙爆料道，“这老头不是好人，先前和你相斗，他立下道誓，若我杀你，便可还我自由！”

“那又怎样？”殷千宸满不在乎道，“他先前还立下道誓，如论如何都不会伤害我呢。”

文黎的三观再一次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弄不清这老头是老谋深算还是真的毫无下限，毕竟自己一直精于取人性命，这般智斗实在不擅长。

“其实我的心地是很善良的，只要你乖乖听话，以后收的魂多了，让你当小组长……”

殷千宸一边画着大饼，一边按着眉心，分离出一丝魂魄，拍进文黎的额头。

刹那间，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他看见文黎作为杀手的前生，身前黄沙漫天，茫茫渺渺无人烟；身后尸山血海，孤魂塞路无鸡鸣。

死后本应入轮回，杀意之深，生前一介凡人，死后依旧屠戮游魂，后意外坠入白骨大陆，成为白骨尊者帐下战将，斩杀一切敢于等上残骨殿的存在。

记忆不断绵延，直到某天，一位手持万魂幡的存在出现，仅仅是一念之间，三十三阶台阶颤抖，裂痕遍布，整座白骨大陆都在咯吱作响，似乎下一瞬，就会的分崩离析。

“那是……什么？”

殷千宸喃喃自语，那股气势极为可怖，似乎能翻天倒地，再造乾坤，记忆之中，只有王玄阳封帝后，才可与之平分秋色。

景象到此戛然而止，无形的感应连接着他和文黎，后者的情况一目了然，如同不是分身的分身，格外奇妙。

只要他想，便可以让这个鬼奴当即魂飞魄散！

反观文黎，尽管气得咬碎钢牙，可却什么都做不了。

“嗯，鬼道修士的骇人之处便是可以操纵各色鬼物，无穷无尽，无往不利，无处不在！”

“但凡你能有老夫当年十分之一的威风，就足以荡平北湖，威震八方了。”

殷千宸将文黎丢进万魂幡，让他自己慢慢接受这个事实。

“有劳虚土前辈悉心指点，晚辈不胜感激。”

“感谢的话，就给我找两个貌美女修来爽一爽。”

“……你明明都是鬼了。”

“哎呀，可以重塑一具假身嘛，那货儿的长短大小随意调整，自然是直捣黄龙，一夜销魂啊！”

“我突然不想修炼鬼道了……”

“真的是，你这个小年轻怎么比本尊的思想还要迂腐呆板！术法一定要用来杀人吗？格局打开！让自己爽的就是好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