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边聊边走,不一会就走到了这个分界路的中间段,这段路相当难走,原因是路的左侧有个大水沟,
这个水沟据说与井塘相连。但是我可以说绝对没有这回事,因为这个水沟曾经干涸的时候,我来逮过鱼,
和其他的大沟没有什么两样。但是确实有它奇怪的地方,就是只要到了雨季,不论雨水大小,这条沟百分之百的会满,
而且水会从岸边漫到路上来(这个至今没人解释得通),当水退下的时候,路面就变得非常泥泞,再经过人走车走,
路就压得不成样子了。雨季过后,路的形貌却被保留了下来,形成今天高高低低凹凸不平的路面。
走在这个地方,需要很留神,不然很容易跌倒。我膝盖因为受了伤,加上走得又匆忙,一脚就踩到了坑里,崴了一脚,
膝盖上立刻传来钻心的疼,身子一下失去平衡,趴在地上。我暗骂一念,你不是搀扶着我的吗,那我怎么倒的还那么干脆。
一念忙上前来扶我,我一生气,“死边去,我自己来。”说着我双手撑着地就要起来,这个时候我却听见地面上传来嘈杂的声音。很杂,很乱,像是很多人在吆喝,其中夹杂着窃窃私语的声音。
嗯?我眉头一皱,哪来这么杂乱的声音。我第一个念头就是矮人国。这个矮人国是小时候奶奶说给我听的,
她说地底下还有一个世界,这个世界的人都很矮。还说以前有一个人打井,打得深了,就听下面有人说话,
他趴着井口往下一看,就看见地底下一个人昂着头问他,你家有筛子吗,借给我使使。当然这就是一个老人哄小孩的故事,
肯定不能作准。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该怎么解释呢,是别的地方声音顺着地面导过来?不可能。于是我又把耳朵贴在地上去听,真真的,好像有人在讨价还价。
“二郎,你咋的了?你练俯卧撑呢!”一念说道。
我忙做一个噤声的手势,老爸看我又不对劲了,也问我怎么了,我忙转过头又向老爸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右耳朵贴在地上被这股聒噪声给震麻木了,于是我又换左耳朵来听。要知道现在我忙是朝南走的,左耳朵贴地的话,我的眼睛就是向西看。而路西边其实是一望无际的田野,也是石猴地。
这时候我看到田野里面有很多灯笼在亮着,是那种手提的纸灯笼,红红的,并且在慢慢地移动。
而每一个灯笼的后面好像有个人影,但是因为石猴地这个时候雾气很大,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就是个朦胧的影子而已。
这些影子走走停停,有时候还停下来交头接耳的说话,我这边都可以听见。就是熟人面前打招呼时的话,有以下几段话我还记得。
“哎呦,这不是三哥吗,好久不见,赶集来了。”对方笑笑说,“是啊。”
“大婶子,今天上街买的什么。”对方回,“哎呦,东西都老贵了,不敢买,就买了两个甜瓜。”
有人问,“你这雨伞多少钱一把?”对方回,“很便宜,就是两张纸的钱。”
俨然就是一个闹市。
这时一念又问我,“我说二郎,你到底在干嘛。”
我低声说一念,你往西边看看那里有人没有。
一念一听,忙摇摇头说,“我不看,你他妈的别吓我。”
“一点都不吓人,离你很远。”
一念听我这么一说,才慢慢的转过头,看了半天,连连说,“没有啊,哪来的人,就一团雾,什么也没有。”
奇怪,怎么只有我能看见呢,难道这个又是黄玄龙施的手段?可是我的背后的符已经被我烧了,
也就是说我已经摆脱了他的控制,怎么这些东西怎么还针对我呢。一切看起来那么祥和,没有威胁,也没有什么攻击的迹象。
“一念,你过来,趴在这个地方看试试。”不搞清楚这个,总是块心病,况且现在只有我能看见,这种特殊性和针对性令我极度的不安。
一念一趴到地上,表情一下全变了,变得惶恐了起来,嚷道,“怎么有人说话!”
“嘘——嘘——”我拍了他一下,让他别出声。同时把他的头转向西,那家伙一下看愣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我心里一松,原来这个家伙也能看见,这就好,这就好。
“好多人影啊。”一念缓过神来,又嚷道。
“狗日的,你声音难道就不能小点吗。”我恨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发现很多人影突然停了下来,都纷纷抬头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