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哗啦一声,好像有东西被摔在地上。我心里一颤,脚下一动闪进了那个病房。
吕思然蹲在病床前,身边站着一个西装革领的男人,此刻面目狰狞怒气腾腾指着吕思然骂,“孩子这么小,你们竟然打了三针都没打上,你们干什么吃的!”
“对不起对不起,孩子高烧腹泻,严重缺水,血管干瘪,不太好找。”吕思然一边道歉一边低声说道。
“这是借口吗?”那男人吼道对着吕思然踹了一脚,然后指着吕思然骂道,“你现在就打,我看着你打,打不上看我不扇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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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浪费你一身狗皮!”我心里的火顿时燃烧起来,飞奔而去,一个纵身对着那男人就是一脚。
可是我忘了我只是一个游魂,虽然从这个空间可以透视他们的世界,奈何根本就动不了他,我这一跃只是从他的身体穿过,轻轻地落在了地上。
我站起来回头看了看吕思然,只见她眼睛红红的,全是泪水。若是在平时的生活中,面对如此无理的要求,她必不会忍气吞声,然而这是工作,
所谓端人家的碗,受人家的管,院方的规章制度摆在那,就要求你即便被闪了耳光也得去微笑面对。
吕思然知道这一点,她忍了,毕竟她需要这份工作。病房里的人都沉默不说话了,个个伸着头往这边看,跟看稀罕景一样。
只见吕思然暗暗抹了把眼泪,然后给小孩扎皮条,消毒,然而这个畜牲给了她太大的压力。吕思然双手一直颤抖不止,这一针迟迟不敢扎下去。
“我交了钱是给孩子看病的,可不是让他来受罪的,这一针你再打不上,别怪我对你不客气。”那男人站在一边不断地冲着吕思然吼道,
他身边的一个妇女也在一边添油加醋数落,这女人穿得也算体面,可是言辞刻薄,与衣服完全不符。看得出来她就是男人的媳妇,孩子的母亲。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一对狗男女,我心里暗暗骂道。
“要不这……这样吧,我找护士长来!”
“今个儿我就让你打,做错事想推卸责任,不行!”
看到吕思然被人欺负成这样,我早已怒火中烧,从未见过如此无理取闹的家属,我对着那个男人挥了几拳,但依然无济于事。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就在这时,我一抬头猛然看到了墙上的挂壁电视,有了!我现在是一个魂魄,根据经验,我若是靠近电视,
由于频率的干扰,必然可以影响到它。想到这里,我赶紧走了过去,果然,随着我的靠近,这台电视的画面逐渐消失涌现出雪花,并发出刺耳的声音。
就这样,那男人只要一开口我就靠过去,整个病房顿时充满滋滋的电流声,画面也消失了,他只要一闭嘴,
我就远离电视机,一切恢复如常。反复几次之后,那男人的媳妇似乎发觉出来什么了,脸色一变,赶紧把男人拽在一边,低声说道,“这里有点邪门,你看着这电视机怎么老是冲你来,我看算了吧!”
这时几个护士走了进来,从帽子上的等级上看,其中一个就是护士长。身后的护士中,有一个是我上次见过的,她把吕思然扶起来,送了出去。
我赶紧跟了过去,吕思然进了值班室便趴在桌子上失声痛哭出来,非常伤心,我站在她旁边用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思然,护士长说你先回去吧,先平平静静自己,这是我家钥匙。这事你别放在心上,我们谁都遇到过。
等我这边忙完了,我就回去。”那个护士说着把钥匙放在桌子上,又给吕思然倒了杯水,劝慰几句就出去了。
“思然,你别哭了,是我无能,让你受这委屈!”我坐在她旁边低声说道。
吕思然自顾自哭了好一会,才慢慢止声,换了衣服,拿起钥匙就走了。
坏了,因为出了这件事,护士长让她提前下班,而住一起的那个同事还在加班,这样一来,吕思然就得自己走回去。坏了坏了,若是平时两人一起回去还能互相照顾,可是她现在是一个人回去,黄志要是对她下手,那可怎么办?
怎么才能留住吕思然?我现在说不了话,做不了任何东西,记得以前魂魄在体内时,我能一巴掌扇掉冷超凡母亲的头颅,我自以为我是断掌。可是这个能力不能反向施展,做人时可以打鬼,沦为游魂时却不能打人。
吕思然出了医院,边摸眼泪边往南去,医院的南隔壁有一家邮政局,在往南过了邮政局,紧挨着它是一条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