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之中一阵狂风乍起,吓得树底下的小毛驴儿蹬了蹬蹄子。
陆景盛害怕小毛驴儿引起那边两人的注意,急忙伸手安抚它。
那边的战斗如火如荼,夹杂着男魔修恼怒的咒骂和女魔修不屑的嘲讽。
“柊婧,你是想要挑起允殿和月殿的争端吗?”千蟲闪躲着对面突如其来的杀招,狼狈地抱紧了怀里的储物袋,眸子里蕴含着浓浓的杀意!
柊婧眉梢一挑,下手更是无情。
“说得好!”她哼笑道,“分明是你允殿率先挑衅我们月殿,如今倒是倒打一耙了?你有本事,到我魔主面前说去!”
“疯子!疯子!”
千蟲没忍住骂了出来,迎接他的是更为凌厉的招式。
至于柊婧所谓到他们家魔主面前去说理,那他是万万不敢的!
魔君手下五大殿,除却息殿魔主沉息,实力最高的便是月殿的魔主储月了。
他们允殿的魔主直允尚且不敢与储月魔主正面对上,他小小一个殿下魔将,又怎么敢?
千蟲的实力始终是要比柊婧差上一些,原本专心应付她,或许还有可能侥幸逃脱。
偏偏他脑子里全是方才柊婧那句“到我魔主面前说去”,心神不宁,便被柊婧逮着空隙,一巴掌拍飞了出去。
喉头一阵腥甜,千蟲猝不及防地吐了一口血出来,惹得对面狂妄的女人讥笑连连。
“哎呀呀,千蟲大人怎么就受了伤呢?”柊婧抱手在胸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若是叫允殿的魔兵们晓得了,还不得上赶着给千蟲大人‘送温暖’啊?”
千蟲咬牙切齿地看着她。
魔族人是个什么德行,大家都知道。
若是真叫他手下那些心思各异的魔兵知道他重伤,恐怕一个二个都要造反了!
他一出神,柊婧便猛地一把从他怀里把储物袋夺走,摸出里面放着的一支小指大小的骨笛。
然后又被毫不留情地踹了一脚。
“我们魔主的东西你也敢动,胆子不小!”
千蟲:“……”
什么就成了储月魔主的东西了?
这支骨笛分明就是之前魔君用来镇压深渊里那头九头蛇的东西,怎么就成了储月魔主的了?
千蟲很气愤,但他不敢说。
因为魔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不管是什么东西,又或者是谁的东西,只要是那个地界上的,便归这个地界的魔主所有。
除非你能打得过那位魔主,抢走你想要的东西!
镇压九头蛇的深渊位于储月魔城的北面,如今九头蛇被魔君带走,留下的东西自然就是月殿的了!
允殿魔主想要拿到东西,自己却又打不过储月,便只能派人悄摸摸地偷走。
本以为储月这厮近一百年未曾出关,想必手下的魔城已经是一团浆糊,轻易就能混过去。
没想到储月手底下还有个忠心耿耿的魔将柊婧会出来趟浑水!
千蟲望着柊婧的模样,眸光微微闪烁。
正巧柊婧俯下身来,凑到他跟前,笑眯眯地伸出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立马脸色一变,道:“滚!”
千蟲愣了愣,愤恨地润了。
柊婧不杀他,他没有丝毫的意外。或者说,他敢去储月魔城偷东西,便是认定了月殿如今无人敢动其他殿的任何人!
无他。
月殿魔主储月闭关许久不出,储月魔城没了魔主的庇护,手底下的魔将最高也才元婴——也就是柊婧。
这样的魔城,外头看着没变化,其实内里已然躁动不安。
月殿的人如果这种时候同其他殿交恶,岂不是自寻死路?
千蟲都明白的道理,柊婧又怎么会不明白?
手心里握着那枚森白的骨笛,她垂眸,神情似有些凝重。
旁人以为他们家魔主还在魔城里闭关,可她作为魔主最器重的心腹,却是知晓的。
——魔主已经出关了,并且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如今也不知所踪。
柊婧眸光闪了闪,收起骨笛,绯红的衣裙翻飞,裙摆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一缕魔气猝不及防地从她指尖溢出,竟然一点儿也不拐弯地冲着另外一头躲躲藏藏的陆景盛扑了过去!
遇上两个魔修对峙,原本就实力不济,眼下还被封住了经脉的陆景盛当然是选择默不作声地离开啊!
可拉车的小毛驴儿不知怎么回事,平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