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补充道:“具有精神疾病的人,已经丧失了辨别或者控制自己行为的能力,故不具有刑事责任能力,也无法承担刑事责任。”
可是,要假装有精神疾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
更何况,岳欣才不想假装精神病,到时候出去之后,还要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她摇头道:“不,我不要做鉴定!”
“岳小姐可以不做鉴定,这样的话,就只能选择第一个方案,承认自己是整件事的从犯!”律师这般道。
岳欣忙点头:“行,就这个方案,我承认是从犯,然后举报主犯,应该就能争取一个宽大处理吧?”
她想的很天真,实在不行,就拉沈安安下水嘛。
可她根本没有考虑过,既然她说沈安安是主犯,那么证据呢?
律师便问岳欣:“岳小姐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自己是从犯,而你说的那个人,就是主犯?”
“在法庭上,如果无法明确举证,很有可能会被认定是为了逃避追责,故意说谎!这样一来,性质就更恶劣了!”
这下,轮到岳欣傻眼了。
因为她完全没有想过,这个事情,会变得如此的复杂。
她下意识问:“难道不应该是我举报了之后,由警方去查证,那个人是不是主谋的吗?”
律师摇头:“不,我国法律奉行谁主张、谁举证的原则!”
“另外,岳小姐之所以那么快被定罪,也是举报你的人,向警方提供了大量明确的证据,所以你是根本逃避不了的。”
听到这样的话,岳欣已经懵了。
难道,她真的只能假装有精神疾病,才能行了?
就在这个时候,岳民良问了一句:“郭律,你是律师,应该清楚,如果伪造精神鉴定的证明,后果是会很严重的吧?”
律师看着他,反问了一句:“那就看岳副院长觉得,这么去保护自己的女儿,到底值不值得了?”
岳民良是肯定不会让女儿有什么丑闻出现的。
因为一旦被对手知道了这些情况,那他就真的离院长的位置,越来越远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岳民良不愿意功亏一篑。
想着,他开口:“鉴定的事情,我会安排人做的,至于结果……”
岳民良顿了顿,看向自己的女儿:“你原来就是医生,应该清楚,要如何应对那些问题吧?”
学医的时候,岳欣就知道,有些所谓的测试,只要能掌握一定的技巧,其实是可以自己把控最终的分数的。
就好像精神类的鉴定,比方说抑郁症的鉴定,在做题目的时候,就应该瞅准那些在正常人眼中,觉得不正常的答案去选择,这样的话,出来的分数绝对会很高。
甚至,岳欣自己就尝试过,还做出了一个重度抑郁的结果。
所以,针对这一点,她还是有信心的。
看着父亲,岳欣遂道:“爸,我知道了,我会谨慎应对的。”
就这样,岳民良跟警方“坦白”,说自己的女儿其实有精神类疾病。
警方则是找了专业的第三方机构,对岳敏进行了检测。
根据做题以及医生问话的最终结果,基本可以判定,她的精神存在异常,患有间歇性精神病。
加上,岳民良又提供了几张岳欣以前看心理科做咨询的时候的病例,警方也便判定,她确实有精神类的疾病。
至于作案的时候,她是不是正在犯病,那就不是很好判定了。
不过那也无妨,岳民良找的律师,有着强大的专业能力。
几番博弈下来,也就让岳欣顶着间歇性精神病患者的头衔,在法院的判决中,免除了惩罚。
虽然岳民良被责令,严加看管岳欣,但最终,只要岳欣不坐牢,就是好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岳民良确实因为女儿的事情,受到了的一定的影响和波及。
甚至,因为影响不好,他还被医疗局的领导叫去谈话。
岳民良趁机上演一出苦肉戏码,大倒苦水,说着自己一个人带大孩子的不容易,还自责,没能教育好女儿,给医生这个职业蒙羞了。
一番操作下来,连医疗局的领导都觉得不忍,也就没有多苛责他。
甚至,有人举报他对女儿管教不严,医疗局也以他的女儿有精神疾病、不可抗力为由,驳回了举报。
岳民良反倒是因为这个事情,收到了不少的同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