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熹牵着季宴栖的手让他先一步坐下,她站着微微弯腰倾身向前,左手放到季宴栖额头上去测量他的温度。
因为季宴栖已经坐下,女孩又只是微微屈身,所以这会儿他不得不仰头。
女孩带着温度的手掌还在额前,季宴栖视线直直地跟着嘉熹。
她动作温柔,专注的眼神里柔情似水,干净漂亮的瞳孔里满是自己的倒影。
季宴栖一刻也不敢放过,他紧紧地盯着嘉熹的表情,他面无表情的脸庞下,心脏正一阵一阵地涌动着,而且有越来越强烈的架势。
小少爷自小浪荡不羁,第一次遇见一个喜欢的女孩,他满心满眼都是她。
他深知自己和她差距很大,但一向傲娇肆意的少爷又岂会随意放弃。
是他的,他一定会牢牢攥在手里。
想到刚才她和姜悦的对话,他眼眸暗了又暗,心里又一阵忍不住胡思乱想。
难道她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一直想着,他终于忍不住问出来了:“你喜欢谁?”
他故意让自己的视线移开,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刻意,就像只是随口问出来一样。
嘉熹有些怔忪。
她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季宴栖发现男生可能只是随口一问,于是也安心说道:“没喜欢谁啊。”
季宴栖大脑里一场绚烂烟火正在开放,他有点想要忍不住大笑的冲动。
女孩子就应该这样!
好样的,嘉熹!
不对,那这样也就说明她也不喜欢~自己?
灿烂阳光才一瞬,晴天霹雳紧接着就降临。
他一颗心又跌到了谷底。
想打滚,这心脏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的真够折磨人!
他又忍不住问:“那你有没有想要喜欢某一个人?”
他忍不住窃喜,又在期待着嘉熹的回答。
嘉熹手还在他额头上,也没将心里的狐疑表现在脸上,但也依旧忍不住疑惑——
不是说发烧了嘛,这……也不像啊?
她不死心地再次将手覆了上去,听见季宴栖的话,只觉得他怎么那么能聒噪,随口答道:“没有。”
干脆。
这是一点余地和机会都不给。
“那高考后呢?”
嘉熹已经懒得回答了,她站起身狐疑道:“你不是发烧了嘛,怎么这看起来……”
好像不太像是发烧了的样子。
搞什么呢?
季宴栖脸色一变,神色慌张起来,于是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
“咳~咳~”
玛德,口干舌燥这咳得不够大声啊!
他干咳了几声,捏着嗓子眼哑声道:“可能因为我是男生,所以好得快?”
那也不可能才一个早上就恢复如初了吧?
嘉熹不敢相信,不过她还是笑着道:“那你身体素质还真好。”
季宴栖有些心虚,没底气地答了几声。
嘉熹突然想起自己还要去帐篷帮忙拿东西,她看向不远处一堆堆的彩色帐篷,转身朝季宴栖道:“我先去帮忙了,你好好休息。”
说完,一下就跑没影了。
季宴栖:“……”
他就这样看着女孩的背影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息壤的人群了。
他没来由地忽然很暴躁,不是——
谁要好好休息呀?
如果不是为了她,这破学校他可是一刻也待不住了,还有这烂椅子,玛德怎么就那么硌人?
嘉熹回到一班的帐篷,里面七七八八的坐了几个人,她找了个空椅子人都还没坐下,就听见梁夏那挑刺的声音:“有些人,明明就只参加了一个项目,也拿自己当大爷什么都不做,全班就她最闲了吧?”
嘉熹找了舒服的姿势坐下,皮笑肉不笑地道:“那是,我也觉得就她最闲了。”
阴阳怪气,谁不会?
梁夏一时语塞,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可能因为第二天都是田径的总决赛,又因为一班在体育方面确实是有点上不得台面,班级里进入决赛的选手少之又少,所以嘉熹下午的工作还算简单。
下午六点,所有项目都结束,运动会也就结束了。
嘉熹跟着大家把动东西往教室里搬。
姜悦被谢御奴役了一天这会儿满身都是怨气,就连走路也忍不住吐槽:“那么多人,就逮着我不放!熹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