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莫晚转醒,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小护士一看到莫晚睁开眼就急匆匆跑去跟医生报告说我们马上就能走了,再过来给她看一下。
“嗯,小姐的身体已经恢复了,饮食方面我一会写张注意事项给你,这几天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就没问题了。”医生过来和管家交代了几句,护士坐在一旁等着看莫晚的点滴吊得差不多了就把针头拔掉,礼貌告别便跟医生一起坐车回去了。
“小姐,管家吩咐我把衣服放在这里,您要是觉着想洗澡了,拿这套就可以,衣服是全新的。”女仆恭敬地走进来给莫晚添了杯温盐水,给她指示了浴室的方位就关门走了。
莫晚抱起衣服,一步一步慢慢走向浴室,冲完澡出来,莫晚觉得自己有精神多了。
加州的晚春冷归冷,但该开的花却一样不少。莫晚舒适地伸了个懒腰,迈着轻盈的步伐踏向别墅的后花园,皱起鼻子细嗅花香,心情也芬芳了起来。
没走几步,莫晚就瞥见一只懒洋洋的猫咪躺在花丛里晒太阳,眯着眼睛丝毫不在意被它压得歪七扭八的花朵。莫晚没由来的心情好,蹲下身子去想逗逗猫咪,它倒也不怕生,还主动伸过头来任由莫晚抚摸。
莫晚小心地将它抱起来,直接一屁股坐在柔软的草地上,金灿灿的阳光洒下来,万物都镶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少女抱着猫美得仿佛中世纪的油画。
小猫突然从莫晚怀里脱落,转身一跃,轻快地迈步奔走,莫晚急得只好小跑跟上去。
此时出逃的小猫正坐在贺延的脚下撒娇似的喵喵叫,他刚进门回来就被这猫咪逮住了。管家笑说每回少爷回来,十六总要冲第一个过来迎接,真是谁也抢不过它。贺延不经意地瞟了一眼远处追过来的莫晚,象征性笑了笑说外面起风了,叫管家把它带回猫房取暖。
“怎么不过来?”
莫晚一想到自己昨晚窘态百出的样子便故意慢吞吞地走过来,贺延倒也有耐心就这么站着等她走过来。
“昨天的事,谢谢了。”莫晚左手下意识绞着衣摆,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哦?你打算怎么谢?现金还是支票?”贺延挑起眉毛,嘴角噙着一丝戏谑。
“您的钱我可真是不敢再欠了。”莫晚一听马上摆摆手生怕又与贺延惹上金钱纠纷,一脸恐惧。
贺延弯起好看的眉眼,哈哈轻笑了几声,莫晚看得出了神,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贺延笑得那么真实,像一个普通人一样自然地流露出自己的喜怒哀乐。
“莫小姐的公司经营得很好,让我刮目相看。”贺延收起玩味的神色,眼里满是欣赏。
“我也以为,没想到栽在美国了。”莫晚无奈摇摇头,一语双关,又想起自己发生在波士顿跨年派对上的惨案。
“怪我来晚了吗?”贺延走近莫晚一步,微微垂着眼睛看着她,声音里藏着说不出的温柔。
莫晚瞪大了眼睛说怎么会,没想到那晚他会来。
贺延神秘笑笑,说自己只是刚好路过,伸手帮她轻轻抻了抻被蹭到的猫毛。告诉她那只小猫是两年前被他捡来的流浪猫,十六号那天捡到的,当晚她那副无家可归的样子就跟他遇到十六时一样。
莫晚无言,知道贺延取笑她的窘态,自己当晚的模样确实狼狈得有些可怕。她一抬眼就对上了贺延的目光,他的脸部线条堪称完美,硬朗中透着温和,一副好看的眉眼很是吸睛。
她离贺延只有一拳距离,直视他的眼眸,有些控制不了心脏跳动节拍,手心不住冒汗,脑子里有些乱,竭力强装镇定地看他。
贺延轻笑挪开了步子说晚餐见,莫晚捕捉到在他眼底稍纵即逝的戏弄,就知道被他耍了,一回想起自己那副不争气的样子,莫晚就发誓下次一定要扳回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