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汉期间,新帝年幼,宦官把持政权,又逢各大大灾难,各地流民蜂拥而来,大臣百姓们苦不堪言。
以往喧闹繁华的京城大街小巷上人气寂寥无几,小摆摊卖货郎的哟喊声都无精打采的,战战兢兢,连过个年都没有什么年历味。
刘尚书府,一位身着绣着金丝鹤雀云纹紫色官服的大人从马车下来,一身严寒霜雪,头顶一沾血的官帽。
他脸色十分难看,侧脸上还带着血迹斑斑一踏入府门就不顾威严仪态,气愤的直挥大袖。
两小厮低着头紧跟在他身后,左顾右看之后,低声吩咐看门的人赶紧关了府门。
大门悄悄关上,发出“咔咔”的一声。
刘尚书埋头踏入院内大堂,就疯狂砸东西,嘴里一直念叨怒骂着:
“曹阉人其有此理!”
“混账东西,那黑心肝黑心肺,没把的玩意儿竟也想一把遮天,瞒天过海。”
想到那支持曹阉人得意洋洋的王太史一帮混账人,刘尚书气的一张还算清隽的老脸红得发紫,胡子乱飞。
“气甚人也!”
“曹阉人,气甚人也!”
“老爷,你这又是何苦呢?”
闻声而匆匆赶来的刘尚书夫人柳氏,看到这一幕,脸色白了下来,连忙上前扶着他。
心里那是即心疼,又无奈。
那九千岁本就权势滔天,一手遮天,在老皇帝驾崩之时,扶持支持他的人,都不见得有好果子吃,更别说违抗他的人下场了。
更何况,如今他当上了摄政王,那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何斗得过。
而违抗他的人名单中自然有刘尚书的名字。
这也是刘尚书为什么又惊又怒又惧。
惊的是,这曹阉人在多次暗杀中逃命而出,且救驾有功,身上有免死金牌。
怒的是,这厮被立为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全朝百官无几人敢出来谁说。
惧的是,他一向带头起立,违抗那曹阉人,一向是那厮的眼中钉,肉中刺。
处理掉了“贪官污吏”文大人,恐怕下一个被抄家问斩便是他刘尚书一家子。
他怎么能不怒不惧不忧。
刘媚儿站立在一旁,听着她那一向风光霁月,文人风范,待人接物斯文文雅的亲老父亲,用着不同这地的老家方言骂得那曹阉人狗血淋头,用词之新颖,可谓是从未听过。
刘媚儿顿时目瞪口呆,手中精心修的芍药花开富贵帕子掉了都不知道。
她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
她这是听错了?
她那天天念叨着有辱斯文的老父亲在骂死太监,还那么难听。
多亏她家老太太,从小就让她学习老家方言,她也就听得懂她父亲到底在骂什么。
曹阉人,太监,摄政王,九千岁,曹苏木……这些字眼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
有些熟悉,熟悉到让人惊骇。
在她一晃神的时间,刘尚书气急攻心,喷了一口血,就倒在了柳氏怀里。
“快来人啊!老爷晕了过去。”
柳氏两眼泪汪汪,扶着虚脱过去的刘尚书。
身边的大丫鬟秋红一边吩咐着下人把刘尚书抬回屋内,一边叮嘱着小厮去请大夫过来。
刘媚儿紧跟其后,紧揪着心,不知为何的,小脸雪白,踉跄着退了几步,呼吸急促,捂着胸口,膝盖一软,眼一翻白,就往后倒去,也晕了过去。
两个丫鬟合力抱起了刘媚儿,大声嚷嚷着:“快来人啊,女郎,女郎也晕了。”
柳氏一看,几乎两眼昏黑,这都是什么事啊!
她拍腿,大哭着:“还不快请大夫啊,我的儿啊!”
“老爷,你可别出事啊!”
这一天,刘尚书府里注定鸡飞狗跳,上上下下忙的不可开胶。
年初一,冬日里大雪纷飞,夹着小雨,沙沙地打在林叶子上,不一会,就积了厚厚一层的雪,天色灰蒙蒙的,天地间一片素白,西北冷风呜呜作响。
雨雪顺着北风从窗口缝隙里飘了进来,冷风一同涌进,还算温暖的屋子这时有些寒冻了起来。
这时,床上的人有了动静。
“女郎,你醒了。”
“小丫快去去通知夫人。”
“是,小翠姐姐。”一个穿着粉色衣物的丫鬟快步跑了出去。
屋内丫鬟小翠喜极而泣,连忙绕过一扇屏风,跪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