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收拾公子的手段着实有些骇人,第一次见着,他心中阴影颇大。
他快步上前,边瞅着大小姐的脸色,边小心翼翼说道:“女郎,你要找的那个人在南城门外的一个小巷子里头,是否现在备马车。”
被这一打岔,回过神来的刘媚儿皱着细黑的柳眉,眼皮底下直跳,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从未见过的画面,不好的预感顿然而生。
不好!
她脸色骤然一变,猛的放下手里的掌珠,塞回包袱里,让小翠赶紧收拾好。
“快备马,现在就出发。”
突然间,刘媚儿想起了那部小说一个情节,知道那九千岁最看重的东西藏在哪里的那个人将会灭口,她得赶早去,别让那些人给抢了去了。
掌珠加上九千岁死时都念着的东西,或许能够让九千岁放她们一家子炮灰命。
刘媚儿手撩起裙摆,步伐匆匆,刚行至院门口,两个嬷嬷突然走出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刘媚儿只能停下来,因为走的太快,踩到了裙角,差点摔了一跤,好在身后的小翠和小鸳及时扶住了她。
“大胆,你们这两老婆子竟然敢挡女郎?”
小翠作为家生子,又是尚书府大小姐的大丫鬟,即使对上老夫人的人,也不会怯场。
“要是女郎摔着了,你们两个老婆子担当得起?”
她缓过神,上前一步挡在刘媚儿身前,怒斥:“你们是谁,哪个院的,为何阻拦女郎。”
还是躲在院门口,刚才要不是她和小鸳,女郎非得摔个跤,轻着损破皮肉流血,重则毁容,
这两婆子一看就不安好心。
两个嬷嬷互相看了一眼,眼里都闪过一丝怯意,但伸手阻拦的动作也没放下来。
“老夫人请女郎去她那一趟。”
刘媚儿被两个嬷嬷带着走了进来,屋内光线忽明忽暗,暖烘烘的,屏风后头正烧着两个火炉子。
“媚儿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映入耳畔,刘媚儿抬头顺着声音看过去。
一个年过七旬的白发老夫人端坐在上堂,手上戴着一串佛珠,穿着一袭贵绛红金丝短袄,下搭着玄色巡裙,
一头花白如雪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金钗头凤,珠石玉簪,一张脸上的鱼尾纹,斑纹一条条叠加起来,双眼凹陷下去,两眼昏花无光,
但双颊骸骨饱满,泛红。可以看得出,她年轻时也是一个美人。
她此刻闭目,神情冷漠,手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着怀里的白猫。
刘媚儿上身略弯,屈膝低身行了个福身礼,一旁的嬷嬷给她上了座。
她心里急得很,一直想着那能让九千岁放过他们一家子的东西即将要被人夺走,她坐着屁股都不沾到椅子桌面上,一副随时准备要离开的样子。
“祖母叫媚儿来,是所为何事。”
她见老夫人还是一副闭目养神未清醒的模样,不由紧皱眉头,对于这一场景她很是熟稔。
她在给她下马威,而能让她这样做的,只能是她的婚事。
身旁两边的奴婢都默契地低着头寂言无声。
老夫人睁开眼来,以一种挑剔的眼神对着刘媚儿上下打量一番。
“叫你来,是给你说一媒好亲事。”
“吴家表哥,你可见过。”
刚说出这一句话,刘媚儿就想到之前来家中做客,那胖成一个球两百多斤的老夫人的远房表哥的侄儿。
她没想到是那个人,一来就眼不着地直勾勾望着她,好不礼貌。
听说此人好吃懒做,偷鸡摸狗,黄毒样样精通,还没娶正妻,后院里已经有一堆小妾,更甚至还有外室。
之前老夫人有跟她爹提过,说得那人天花乱坠,地上有无,天上来。
但那会她心疾突发,一病不起,就不了了之,没想到如今她提起来。
而爱女心切,同时又担忧着女儿的婚事,刘尚书派人私下去查那人,便查到那侄子是什么玩意儿,当下就气的,
把老夫人请去寺庙住了几个月,直到现在才回来。
没想到如今她还敢惦记着她的婚事。
那侄子还是一个如此恶劣之人,想到那一身白花花的肥肉叠加起来,跟一条大肉虫没有差别。
她气的直哆嗦,一股火直冒心头,连口上的尊称也忘了:“如若老夫人没什么,媚儿还是先下去了。”
想都不用想,她就准备请安之后起身就走人。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