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盯着她,若是刘媚儿一个不对劲,他们就会用他们腰间别着的大刀把她的脑袋给割了下来。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又静悄悄地合上,只留下刘媚儿一个人站在门口无措地面对此刻突如其来的巨大深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熏香味,又甜又苦,让刘媚儿有些心口发闷。
而灯笼早被人拿走,和她的丫鬟则被留在了外面,这让刘媚儿心里不安到了极点,下意识就双腿发软,肌肉不断抽搐。
她望着深不见五手的环境,死死捏着手里的帕子,小脸上的惊慌肉眼可见。
忽然一阵风吹过来,刘媚儿紧绷的身体瞬间发毛了起来,一根又一根的汗毛倒竖立起来,在仅仅几十秒的时间她已满是满头大汗。
她总觉得有一双阴冷犹如毒蛇般的眼睛在观察着她,那一抹视线从黑暗中穿过来,对着她上下打量,
那身上又冷又热又黏糊的感觉让刘媚儿横了心,一双手死死掐着掌心,稍冷静了下来,正想开口,
却紧张地打了一个响亮的惊吓嗝,这可把里面的人给逗笑了,发出轻“啧。”的一声,
同时也把刘媚儿吓了一跳,她抑制住要尖叫的举动,抬头看过去,依然什么也看不到。
虽然刘媚儿被吓着了,但她心中的恐惧却驱散了一些。
她一鼓作气,小心上前一步,前面乌黑麻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最终无奈地停下了脚步,
弯腰做了一个福身礼低声细语道:“小女子参见摄政王,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黑暗中发出一声响亮清脆的掌珠声,同时房屋点了起了凤龙油灯来,把整间厢房照得亮堂堂的。
厢房很大,中间是一张红木宽桌桌椅,一鼎金龙飞凤舞的铜炉上正烧着香,那香散发着淡淡的檀香,芬芳宜人,又带着若有若无的苦味。
刘媚儿有些闻不惯,心里头念着,这香怎么闻着是苦味的,闻着不难受吗?可能这就是大佬的喜好吧。
隔着屏风后头,右侧内有一正中间的黑檀木金丝大案桌,上面摆放整整齐齐的奏折,几乎有半人多高,
再不远处是内里靠墙的一张大四方卧榻,上面的东西整齐,被褥折叠好放一旁,一丝一毫都没有一丝凌乱的。
地面上铺着一层厚厚的金褐色地毯,踩上去跟踩了一层薄棉花似的。
两旁木架上挂着凤龙油灯,里面的烛火随着风的吹拂而摆动。
刘媚儿一眼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件殷红如血的蛟龙蟒袍随意扔在地面上,还有散落的玉冠。
“听说,你要见本王?”一道略微沙哑,带着懒散清冽冷厉的声调似笑非笑,突如其来在头上响起来,
犹如一道沉重的乌云威压一下子把刘媚儿困住了,
刘媚儿睁大眼睛,望着面前巨大阴影把她整个娇小的身躯覆盖住,犹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
而近在咫尺的声音让她没由来的心脏停了一下,当即就转身连忙退开来,一抹冰冷刺骨的硬物擦拭过她光洁柔软的耳背,留下一地泛红的鸡皮疙瘩。
刘媚儿摸着耳朵,上面什么也没有。
她连忙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修长高大,腰身精瘦,穿着纯白的里衣背部一头及腰乌黑长发飘飘,尾部发丝上正渗着水珠的男人
赤着大脚直身而立,衣襟散开露出宽阔健硕的胸膛,和性感的锁骨,鼓起的喉结,随着他说话上下滑动。
他侧着头,俊美明朗的脸上晦暗不明,一双乌鸦般黑长睫毛下眼神闪过一缕诡异的光芒。
他右手拿着一双红色掌珠无声摩擦,左手里正拿着一枚金镶点翠牡丹花步摇,
他伸出手来,一根骨节分明白皙的食指轻轻划过前面的白玉珍珠吊坠,一下又一下,发出的声音清脆响亮。
原来九千岁一直站在刘媚儿身后,冷冷看着暗中的她无措紧张地摸索着走着,那种感觉就像看着自己的猎物上了套,落在他的陷阱里。
捕捉猎物的快感一向能让他压抑着毒发作的时间和痛苦,青云果真懂他。
可他啊,也是最不喜欢别人揣测他的心意,还如此甚好地知道,他对这个娇娇滴滴的女郎上了心。
要是以往他会把这只还不到他胸膛高的猎物给收下了,可这次,这只猎物他还不想让她死得那么快。
他食指点了点上面的吊坠,窗外屋檐上的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待看清楚他什么样子,刘媚儿倒吸一口凉气,小脸煞白一片,她连忙垂下脑袋,作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