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没挪得出来,
他语气不太自然,一双老眼里的怒气与高涨的怒火顿时降了下来,他怒道:“
一个个好好的闺中女郎,竟然敢求见那个心狠手辣,满手沾血的阴狠奸诈阉人,
你可知道九千岁是什么人,她怕不是要把全家人都给拖下水。”
说完这话,他抬起另一只手,对着站在他面前一声不吭的刘媚儿的小脸,就是一巴掌呼过去。
谁料到,那一只手要落下时,又被另一只纤细玉手给拦了下去。
刘泽宗没辙了,对于他这个打又打不过,怕说过了身旁的人,又会惹来她一顿毒打的妻子,
他扭过头来,怨气十足地死死盯着面前满脸笑意的刘媚儿。
刘媚儿本来一脸愧疚的,但她看到她母亲大人死死控制住她的嘴硬的老父亲,而老父亲完全抵抗不了,
然而在不知道什么情况的其他人眼里,她老父亲的手只是被自家夫人轻轻抓住了的而已,
只不过,那么温柔的举动,怎么就惹得那一向身硬嘴硬,甚至被打板子打得屁股开花都忍住不吭声的刘尚书,
一张老脸上露出了不堪痛苦,皱成菊花瓣瓣了。
刘媚儿笑过之后,她这心也是不踏实,不安全到边疆,她紧绷的神经就不能放松下来。
如果当初她不那样做,不拼一拼,她的一家子都会按照小说剧情,然后被当成炮灰,再然后直接炮灰掉。
如今,小说剧情线被她打乱了,按理来说,她的一家子逃生过去,还能远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因为再过不久,京城会发生一场大瘟疫,无论平明百姓,还是达官贵人,都死了很多人,然后被围成一堆焚烧了起来,最后连谁谁的骨灰都分不清。
那几个月都是人们失去亲人爱人的哀嚎哭声,而活下来的人继续煎熬,百般痛苦活下去,
然而过了瘟疫,又连续一个月下了许久的小雨,温度骤然下降,又冷又冻,没有食物,又封城许久,饿死的人更多了,尸骸到处都是。
想起书中描写的这一幕,夫欲要吃子,被爱子的妻子拦下来,最后绝望地发现,他是怎么也不能活下去的,包括他还在坐月子的妻子。
最后他悲愤地把妻子跟一个月不到的儿子给砍死了,把妻子跟孩子扔进坑里,然后自己也跳进去,把他,跟孩子妻子一起埋了。
当时,刘媚儿看到这一段的时候,心里五谷杂粮,然而看着面前打打闹闹的老父亲,与老母亲,
她内心涌起了一股热意,眉眼带笑,捂着嘴,一不小心就笑出了声音,
然后,她那原本护着她的老母亲,终于放下了挡住老父亲的手。
最后的最后,刘媚儿没有被她那老父亲呼了一巴掌,因为她的老母亲,柳氏一张秀丽端庄的脸上面无表情,淡淡说道:
“媚儿已经是一个大女郎了,且体病柔弱,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地动手打她?”
这话一出,刘泽宗直接胡子瞪眼,一张脸气得红了起来。
柳氏一个眼神杀过来,刘泽宗直接转过身去,不敢再看刘媚儿一张与妻子相似,却又继承了他年轻时好看模样,五分的脸。
他怕他忍不住再动手,然后直接被他的妻子,一把把他打了下去。
“我的儿,我最是清楚,她不会无缘无故不会知道那九千岁是一个满手沾血的奸诈狡猾恶徒,还会靠近的。”
“你说是不是,媚儿?”柳氏淡淡说到,瞧着她的夫君明着说不管了,现在还是竖着耳朵来偷听。
她不理她那个别扭的老头,眼神里带着不容拒绝。
“跟母亲说说,到底是什么,才能让你走这一招险棋的。”
刘媚儿闻言,顿时肩膀耸了下来,整个人怏怏的,都不太好了。
以她老母亲能把那个高才子生,状元郎的老父亲治得死死的,她就知道,她的老母亲一直在怀疑什么,果然……
还是瞒不住了。
刘媚儿在老母亲的逼迫之下,嘴唇颤颤巍巍,张嘴:“……”到嘴的话又立刻闭上来。
那一言欲止的表情,深知自己女儿是个什么样的,柳氏叹了一口气,
她走到一脸好奇的刘飞云身旁,她一把把他揪了起来,然后让他远远的看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现在就只有柳氏,刘媚儿,还有一个赌气背过身去的刘泽宗。
刘泽宗等的不耐烦了,转过身,一双精光四闪的漆黑眼睛,而脸上也平淡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