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的声音更加冷漠:
“如今你竟然假扮锦衣卫进牢房里,是想做什么?我们给你的人已经够多了。”
他扯了扯嘴角,阴测测一笑,眼眸底部的讽刺一闪而过,说道:
“别忘了,李莫昕,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权利,是摄政王,九千岁,而不是你,一身毫无用处的毒。”
面对黑云的冷嘲热讽,讽刺他都制作虫毒的解药都做了那么多年,还一点头绪也没有。
李莫昕顿时发怒,几乎怒发冲冠,一双倒尖长眼睛里漆黑一片,闪烁着电闪雷鸣,
他大手里拿着的小瓶子气的几乎要拿不稳,控制不住想要拧开盖子,直接泼在面前的这个混蛋身上。
这时他还能回想到那温文尔雅的九千岁一面玉树临风朗朗君子少公子,对着他客气,掀了他一层皮,最后又把他的皮给接了回去。
那凄厉的痛楚,直到今天也心有余悸。
李莫昕这个人若正若邪,凭着一身毒术在江湖上行走,几乎没有谁人不怕,谁人见着就不躲闪的。
偏偏他对上了那身穿绸缎白袍路过的,表面温文尔雅的玉面君子实则是一个宫廷宦官的曹木苏。
他扬起一抹微笑,在夕阳下山的背景中,轻声轻语向着他问路,
却被不耐烦的他下了毒,以为这朗朗公子哥儿要死了,却没想到……要死的人是他。
他很不好彩地落在了九千岁的手里,被他下了种蛊毒,以此来逼迫他来解决他身上的虫毒。
而一向以制毒出名的李莫昕怎么会解毒,他只会把人给毒死,可从来没说过会救人的。
所以他这些年,一点虫毒解药的研究也没有。
所以他第一讨厌又怕的人是那高高在上,又生得一副好皮囊的九千岁。
第二讨厌,最难搞的便是这一对孪生兄弟,青云,黑云。
即使他再怎么“折磨”恐吓他们,他们也不肯说出摄政王给他下的蛊毒,甚至还把给他的药人扣掉了不少,害他没办法,得亲自来牢房里面挑人。
而且,他白给他干活那么多年,要几个人怎么了。
顿时,李莫昕的腰背子挺得更直,一个瘦小的身影跟一竹竿似的。
然而,最后还是李莫昕输下了阵,气愤得抛下一句狠话,扬长而去了。
“你们兄弟俩给我等着。”
李白衣死狗一般地被人丢下,躺在潮湿的地面上,身上泥泞一片,白衣也变成了黑衣。
他一双眼睛紧闭着,似乎昏睡了过去,头歪着,看不清样貌,但黑云也知道这人的长像不赖,
要不然也不会哄得摄政王府里面的小侍女丫鬟开心,溜了进来。
而练武之人黑云一看就知道面前躺着的人还没晕过去,也没睡过去。
也懒地把他抬起来,弄脏了手脚,他看着手上那一把被李莫鑫甩过来的毒腐蚀掉一半的大刀。
他把那一把刀扔了下来,发出“砰”的一声,脸色黑沉,语气不悦:
“躺够了吗?躺够了就该起来了吧,李白衣,李莫愁,江湖上的小圣医。”
这话一落,李白衣一双眼皮子微动了动,细长浓密的睫毛颤抖了一下,不仔细看,也真没看出来,
即使被人识破了,但李白衣还是躺尸一样躺在地面上一动不动,硬是要把装死进行到底了。
因为他再也不想留在这个地狱一般的牢房了。
他宁愿被人扔尸体一样地被人扔在乱葬岗一堆死人里面,他也不想留在这里嗅闻那可怕的气味。
忍住一阵阵反呕发黑的冲动,李白衣偷偷屏住呼吸,使用了那老头教过他的功夫,假死。
然而他刚一使出来,一道凌厉的风向他扑面而来,吓得他连忙睁开眼睛,侧身打滚,滚了一圈,脑袋狠狠撞上一铁杆门。
李白衣狠狠倒吸了一口凉气,趴在地面上,脸上满是漆黑的污泥,一道血,从额头上慢慢流了下来。
一睁开眼睛,便是那漆黑又腥又臭的的污泥,李白衣忍不住做恶了起来,
他僵硬着脖子,吐得上气不接下气。
“呕呕呕……”
“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一清二楚,劝小圣医别耍手段。”
耳边轻轻响起黑云的冷笑,李白衣见到他站得远远的,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轻抿着。
他拿着手中的石头子往上扔了一扔,对着那铁门,手中指尖一动,那石头子被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