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倩姚脸上顿时涨红,显然是气得不轻,还待再辩,却有一个丫鬟急急忙忙冲了进来,道:“郡主,郡主不好了,太子殿下被皇上贬斥了!”
那个丫鬟正是聂倩姚身边的婢女,名唤荷西。
聂倩姚闻言顿时大惊,脸上也显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来:“你,你方才说什么?你说谁被皇爷爷贬斥了?”
荷西张了张嘴,良久方才艰难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被皇上斥责了,贬为了厉王,皇上还下令,让太子,不,是让厉王将王妃休了!”
聂倩姚脸色转为死灰,眼光动处便见到了一边还是一样沉着的聂未央,立时走到了她身边,颤抖着问道:“是你是不是,是你是不是!”
聂未央抬眼看向聂倩姚,笑道:“昭明郡主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本位还会挑唆着皇爷爷废了太子不成?姐姐可真是冤枉我了……”
话音未落,但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却是聂倩姚忍不住心里的怨气,狠狠甩了聂未央一巴掌。聂未央不防,被扇了个正着,头顿时偏到了一边。
“是你,一定是你!方才你敢这么说就是已经肯定了这件事情,一定是你在皇爷爷面前进了谗言,一定是你!”聂倩姚被荷西拦下,但是却还是狠狠地瞪着聂未央。
聂未央皱了皱眉头,回过头来,却见她左面脸上已经渐渐现出了一个掌印。
“昭明郡主真是奇怪,难道皇爷爷是那种能够让旁人影响的人吗?”聂未央抚上自己的脸,感觉到了一阵刺痛,唇边不由漾起了一抹冷笑,道,“还是说,郡主认为,方才我说的话是错了的?皇爷爷难道会无缘无故为难小辈?”
聂倩姚脸上的神色顿时一变再变。
聂承晖此时已经站在了聂未央身边,仔细看了看聂未央脸上的掌印之后,顿时沉下了脸,道:“昭明郡主真是好大的脾气!漫说如今你的父王已经不是太子,便真的还是太子,你这个太子嫡女打了未央,便是太子府打了巢王府的面子,便在皇爷爷面前辩辩,到底理在谁那里!”
聂倩姚脸色一沉:“聂承晖,你居然敢这样同我说话……”
“难不成事到如今昭明郡主还想追究我王兄的错处不成?”向来不开口的聂承曜此时竟然也说了话,“昭明郡主若是有这样的时间,倒不如现在赶到前头去,问问到底你的父王是犯了什么事情,连自己的太子之位都保不住了!”
聂倩姚咬牙,却也知道现在不是兴师问罪的时候,便叫上了荷西,向外面走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下起雪来,太子,不,现在是厉王跪在方皇后的陵墓前面,身边是哭得涕泗横流的厉王妃杨氏。
聂倩姚带着荷西跑着过来,见到这副景象,心里顿觉伤感,便走到了太子身边,道:“父王,女儿听荷西说,皇爷爷将您贬斥了,这究竟是为什么啊?还有,为什么皇爷爷要父王您休了母妃啊?母妃犯了什么事情了吗?”
厉王皱了皱眉头,显然是杨氏不停地哭让他觉得厌烦了:“倩姚,这件事情不是你这个孩子能够管的,你先回去吧。”
聂倩姚闻言,不由看向厉王,道:“父王,您能不能同皇爷爷说一声,不要休了母妃?就像母妃说的,母妃嫁给父王这么多年,要是父王您真的休了母妃,可让旁人怎么看母妃呢!”
厉王瞪了杨氏一眼,还没有开口,杨氏便泣道:“倩姚,你要帮帮母妃啊,母妃要是被休了,以后可怎么做人啊!”
“你现在想到做人了?你残害周侧妃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怎么做人?你害死仇氏的儿子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怎么做人?你散布流言污蔑母后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以后该怎么做人?要本王说,就凭你犯的这些事情,休了你还算是法外开恩了!”厉王冷哼道。
杨氏闻言,便知道厉王是不会留情了,顿时只觉得自己以后没了寄托,泣道:“王爷,王爷,妾身知错了,您这回就饶过妾身吧!您要是休了妾身,以后,以后便是倩姚,也没有办法在族中抬头的啊!”
聂倩姚却像是吓傻了,听着厉王和杨氏的话,竟是连半点反应都没有了。
厉王却是冷哼道:“倩姚就是有你这样一个母妃,才会没有办法在族中抬头的!杨氏,你不必再说了,本王心意已决,况且又有父皇的旨意,等到回去,本王便休了你这个毒妇!”
说罢,厉王便离开了。
杨氏顿时泣不成声。
“母妃。”聂倩姚回过神来,也不知道自己该向杨氏说些什么。她原本以为自己的母妃是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