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上断断续续地病了许久,竟是并不见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就这样子一直拖着的缘故,虽是不见坏,但是这样子下去,总归是会伤了根本的。
“父皇。”聂临忧心皇上的病情,便日日到福宁宫亲自看望。
皇上见是聂临过来了,脸上不由带出了笑容,道:“是近安呐!过来过来,咱们父子之间如今不必多礼了。”
聂临却是笑道:“父皇,礼不可废。”
皇上没有和聂临争论下去,只是笑道:“好好,随你。来,过来同父皇说说,最近在朝政上可还算是得心应手啊?”
聂临忙道:“虽是时有困惑,但是朝中老臣大多愿意帮着儿臣,是以尚没有碰到什么大问题。”
皇上闻言,脸上现出了满意的神色:“是了,正该如此。朝中的大臣啊,都是对如今时事较为理解的,如方大人、仇大人他们。但是近安,这朝中也会有一些奸佞小人,你用人之时,可要好生分辨啊。”
“父皇,儿臣明白的。”聂临点头道,“父皇,母后自小便教导儿臣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儿臣必然不会辜负父皇母后的教导和期望,做一个圣明的人。”
皇上闻言,颇为欣慰地点了点头,道:“近安你的性子,朕心里头都清楚明白。你必然是能够做到的。”话到此处,皇上便咳了起来。
“皇上,是时候喝药了。”却是陈婕妤端着药走了进来。但见她虽则年过三十,但是容姿却未曾消退,反倒是平添了几分天真少女所没有的妩媚动人。
皇上见是陈婕妤,便道:“偏偏这个时候进来!”
陈婕妤却像是知道皇上不会责罚她似的,脸上堆起了笑,道:“皇上,妾身知道皇上和太子之间有事情要商量,自是不敢打扰。但是这药总是该趁着还有效的时候喝才行不是?”
聂临听得此处,方才移开了一直看着陈婕妤的目光,笑对皇上道:“父皇,陈婕妤说的是。父皇正在病重,有什么是比养好身体更重要的事情呢?父皇还是先喝药吧。”
说着,聂临便从陈婕妤手中拿药。
陈婕妤眼光一动,极为妩媚地向聂临看了一眼,将药碗交给了聂临。
聂临接过碗时便触到了陈婕妤的手,但觉如同温玉凝脂一般,滑润暖和。
而这空档,皇上便又咳了起来。
“父皇。”聂临忙拿了药走到了皇上面前,舀了一匙药待吹凉了些,再喂给了皇上。
陈婕妤还待说什么,皇上却已经回了神,道:“陈婕妤,你便先出去吧。对了,这几日怎么不见仇氏?”
陈婕妤忙答道:“仇侧妃在为昭明郡主的事情伤神呢。昭明郡主本来已经是安安静静了的,结果在新年那档口不知道听了谁的挑拨又开始咋呼起来,倒是让仇侧妃到处跑,好生疲累。”
皇上微微皱眉,道:“你下去吧。”
陈婕妤隐蔽地看了聂临一眼,转身离开了福宁宫。
聂临见陈婕妤行动之间,背影袅娜,登时有些眼光发愣。
“近安,近安?”皇上见他愣神,问道,“近安你怎么了?”
聂临回过神来,笑道:“儿臣只是在想,大皇兄只剩下了昭明郡主这么一个女儿,而昭明郡主的母妃又已经过世。仇侧妃此人儿臣没有见过,但是听人说算是温和有礼的一个女子。况且仇大人也是朝中重臣。父皇,您看是不是让仇侧妃……”
皇上却是摇了摇头,道:“厉王已经不在了,有没有留下一个子嗣,以后也没有能够继承爵位的人,让仇氏成为厉王妃又有什么用处呢?朕想着,让越王收养了昭明,也算是给了你大哥一个交代。至于仇氏,待得你登基,便让她去守着厉王夫妇的陵墓吧。”
聂临闻言,略有犹豫,不由出言道:“可是父皇,仇氏她……”
“朕知道你是有同胞之情,但是近安啊,这件事情却是祖宗的成例。”皇上却是摇了摇头,道,“自开朝以来,哪里有无嗣而爵位得存的道理?况且。不说也罢。”
聂临微微皱眉,之后却是松开了:“是儿臣一时想岔了。儿臣以后一定如父皇所说安排好一切,不让父皇失望。”
皇上点了点头,笑道:“正该如此。”
天色似乎有些阴沉了。
仇氏从宜宁阁探望昭明郡主回来,便见到了从福宁宫出来的聂临。
“太子殿下。”仇氏向聂临请了安,正要往前走时,聂临却觑着周围没人拦住了仇氏将她拉到了一边的假山下。
“太子殿下这是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