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声，黎松手的瞬间，顾清颜扬起手臂要扑过去，却被他一脚踹开，直接轰到了墙上。

噗。

一口血直接自她口中吐了出来，她看着要跑过来的路一沉，“十字架……用你的十字架！”

“十字架？你说的是这个么？”

那道男声带着笑意，一双黑皮鞋出现在了顾清颜面前，她微微仰头，看见了他身上的一身黑色教衣。

他是……教会的人吗？

“啊~这个味道。”黎一把抓回了要跑过来的路一沉，将他整个人单手提了起来。

他口中的尖牙露出，直接刺入了路一沉白皙的脖颈。

鲜血自他脖颈处流出，血液的味道瞬息间充斥在不大的教堂之内。

巨大的十字架高悬上方，站在下面的，却是一只正在进食的年长吸血鬼。

咕嘟，咕嘟，咕嘟。

一口一口吞咽的声音，顾清颜嘶吼一声，又要冲上去。

“你还是乖乖地待在这里，看着就好。”

男人轻笑，手掌一个翻转，锋利的一枚银色十字架出现，一条银质锁链自十字架内探出，缠绕到了顾清颜的手腕之上。

“啊！”

锁链接触到皮肤的瞬间，一股青烟自顾清颜的手腕上冒出，她露着尖牙低吼，下一秒，十字架穿过锁链，钉在了后面的墙上。

只是一条再简单不过的锁链和十字架，顾清颜却根本无法挣脱。

“清颜……”被吸血的路一沉，黑眸看着被钉在那里的小吸血鬼，喃喃低语，埋在他颈间的黎抬起头，满是鲜血的舌尖探了出来。

“啊，上一次吃到如此美味的食物，还是在几百年前了。”黎盯着顾清颜，“甩掉季向南，可是花费了我不少功夫，都要在他的食物身上讨回来。”

刷！

尖牙又凶猛地刺了进去！

“小……暖……”路一沉轻声唤着，被钉在墙上的顾清颜，听着这呼唤，只觉得一只手探入了她的胸腔之内，拉扯着她的心脏，让她靠近他。

“啊——！”

她仰首奋力嘶吼，整个身体疯了般的往前冲，却被十字架牢牢地困在????原地。

身穿教衣的男人噙着笑容站在一边，看着她如此疯狂的模样，唇边的笑意更深。

咔嚓！

墙面上的十字架发出了声音，男人有些惊讶的挑眉，似乎不相信这是顾清颜能做到的事情。

他噙着笑容，手掌用力，银色锁链将顾清颜的手腕一个收紧，十字架又重新回到了原先的位置。

“教会的人，为什么会和一个年长吸血鬼在一起。”顾清颜盯着男人，“他不是你们应该猎杀的对象吗？为什么、为什么……看他残害人类啊！”

“因为我不想惹麻烦。”

男人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微微弯下腰，“他很可怕的。”

“让他这么进食下去，路一沉会死的！他会死的！”顾清颜盯着男人，“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人类，死在你眼前！”

“救他，去救他啊！”

男人直起身子，那条眯成缝隙的眼睛没有睁开，看着埋首在人类身上的黎，没有如何动作。

吞咽的声音就没有停下，黎喝的整个身体兴奋起来，“真的太美味了，几百年了，这样的味道……终于可以让我尽兴了啊。”

路一沉的血色尽失，整个人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去救他，求求你！”顾清颜嘶吼着，她脖颈间的十字刻纹浮现而出，仿若感应到了路一沉生命正在流逝。

“他真的快死了！”顾清颜拼命挣扎，“他真的会死！”

“啊……好吃，这血液的味道让我根本就停不下来……”黎疯狂吞咽着血液，那双眼睛中的猩红越来越深，仿佛有海浪在其中涌动。

血，早已经染红了路一沉身上的衣服，顺着他的手臂，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他的黑眸，透过黎的肩膀，看着被钉在墙上的顾清颜。

他的眼中，是她的倒影。

“不要，不要！路一沉！不要死！”

顾清颜感受着十字刻印的滚烫温度，身体拼命的往前冲，手腕被银链烫出了深深的疤痕。

十字刻印上的红色锁链，如蛇般缠绕着锁链，像是有生命般在缓慢游走，越缩越紧。

路一沉的黑眸里，最后一丝光亮渐渐消失。

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