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颜低低开口，她不敢告诉季向南血之契约再次被唤醒的事情，她不想再让他卷入这个冰冷黑暗的世界。

她已经下定决心，要以人类的身份守在他身边。

就让老头子以为，这是路一沉的替代品好了，让他以为自己还放不下。

顾清颜想到这里，忍不住心中苦笑，她也的确没有放下。

季向南嗅闻了一口，口中的尖牙微微露出，“味道，也和他很像，但又不完全一样。”

“老头子！”

季向南哼了一声，“放心，我对他没兴趣。”

想着咬了那一口让自己过敏成那个样子，季向南只觉得是自己漫长生命的一个污点。

床上的路一沉，自门打开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他听见了季向南的声音，他想看看，他的小吸血鬼想要做什么。

季向南探手，直接按住了路一沉的肩膀，剧烈的疼痛让路一沉瞬间睁开双眼。

季向南眸色猩红一片，看尽了他的眼底。

路一沉原本清醒的眼睛，下一秒有一层雾自里面升起，他整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

“我是谁，你认识吗？”

“不认识。”

路一沉开口，声音呆滞刻板。

季向南指了指一边站着的顾清颜，“她是谁？”

坐在床上的路一沉缓缓转过头，看向顾清颜。

“顾老师，清颜。”

季向南冷冷一笑，回眸看着顾清颜，“你确定要这么做，而不是选择和我回去？”

坐在那‘装被催眠’的路一沉听到这句话，身体轻轻一颤。

他的喉结轻轻滚动，尽量控制着现在的自己，不要被狂喜所破功。

她终于，肯主动靠近自己了。

“嗯，我确定。”

顾清颜低低开口，“……你就当我任性一回吧。”

300岁的季向南看着此刻顾清颜脸上的表情，她自己也许根本不知道吧。

他的唇微微一动，最终将话吞了回去。

血眸转过来看着路一沉，抹去了顾清颜现在身份的有关记忆。

做完这一切，路一沉再一次陷入了沉睡，倒回了床里。

“等我几天，在安排好一切之前，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顾清颜点点头，两人已经离开了路一沉的房间。

回到了顾清颜房子里，季向南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清颜，这次帮你，我是有条件的。”

顾清颜一愣，这是老头子第一次说这样的话。

“如果你被他发现了吸血鬼的身份，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带你走。”

季向南猩红无比的眸子盯着她，“听清楚了？”

一句为什么，被顾清颜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知道了。”

季向南扬起薄唇，轻轻笑了，他拍了拍她的发顶，“小朋友，要听话。”

他大步走进了电梯里，当电梯门关上的时候，季向南的所有笑意都收了回去。

他的小朋友已经被血之契约困死了，他不可能让她再陷入最没用的感情里。

这边，顾清颜安静等待着季向南的消息。

这5年工作，她一直都独来独往，也庆幸这一点，老头子操作起来应该也没有那么麻烦。

她翻看着手机，将有可能的人员号码全都删除。

最后，她点到了路一沉的头像。

“删除对方好友，你也会自对方的好友列表里消失，确认此操作吗？”

顾清颜看着他的卡通头像，手指轻轻点上了确认。

这之后的一周时间，她没有打开过房门一次，有什么需要都是趁着夜色自窗户直接跃出。

隔壁的路一沉似乎忘记了一切，他每天依旧早出晚归，顾清颜都能清楚的听到。

他不记得隔壁住的是谁，也不关心一般，再也没有来敲过门。

他打电话和人交谈的声音，顾清颜听得一清二楚。

他的作息很好，经常做饭，同别人交谈的时候语气温和亲近，每天晚上睡前，都会看书。

还有每天，都会和那个叫林倩的女生联络。

或交流历史心得，或交谈生活琐事。

路一沉的声音听不出和她有多亲密，但聊天的次数却很频繁。

顾清颜坐在这边冰冷安静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