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般,是要被我父亲赶出去的。”
陆文尘看着紧闭的府门,轻巧地跳了下来,而这时宛溪才发现,他手中还捏着个大大的狐狸形状的糖人儿。
“那我见见伯父?”陆文尘轻放进宛溪手心。
问得却是极为认真。
宛溪与他几日不见,见人眼神严肃,直接就问出这样的话,心头猛地一震,“陆公子才十七,不必……”
陆文尘却出声打断:“宛儿,我想娶你为妻。”
“我未有通房,日后也不会有妾。”
“你……可愿意?”
宛溪一时之间双眸低垂。
自古以来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男子提亲之时,这有身份的姑娘,都是不许露面,只能待在闺房。
陆文尘却越过父母,先征得她的意愿。
可是宛溪比起他,自然显得多虑些,“我……父亲母亲不愿我远嫁,我身为女子,这自然轮不到我做主。”
“那我明日便喊我母亲来提亲,好不好?”陆文尘看上去十分着急。
他再也不顾及礼节,伸手握住宛溪一支柔夷,在她慌张地望着他时,陆文尘连忙安抚道:“宛儿,若是你愿意,我也能搬来京城。”
“你——!”
宛溪被这番话弄得双颊绯红,却是轻放开手,咬着唇瓣道:“我……回头与母亲说说。”
“好!好!”陆文尘简直开心得像个孩子。
他望着宛溪端坐美丽的模样,情不自禁弯腰,在心上人额头轻轻落下一吻,看着她茫然地抬头,“宛儿,我现在就回去!”
“你等我,就今日!”
宛溪还未从那个吻回过神。
但是看到陆文尘又是利落地爬上墙面,她连忙起身,瞬间担忧道:“你小心些,为何不走正门,这若是摔伤了——”
“我着急娶你回家!”
宛溪不由抚上额间温热的那处,眼眶发红,“嗯。”
母亲若是知道有人这般对她,也会答应吧……
但是身边似乎寂静异常。
宛溪的院子离主厅很远,后面是一片青山,小院雅致安静,但今日只是坐了一会儿,从方才的羞涩喜悦回神过来,便感觉到死寂一片。
“玉儿?”宛溪下意识喊了一声。
没有人应。
她缓缓起身朝前院走去,正要踏出自己的院子,却正好听到隐约压抑的声响,有种凄厉而绝望的沉闷——像是被人掐死了脖子。
宛溪脸色突然发白,提起裙摆往前冲。
却看到不远处,地上错落的血色和尸首,玉儿脖子上的血痕深重,惨白的手边还有……原本要端给她的绿豆糕。
“父亲……母亲……”
宛溪看着玉儿,眼眶的泪一下掉落。
还来不及去看她,却突然想到屋内的父母,宛溪快步跑到前院时,猛地推开大厅的门,除了一地的下人尸体,却未见他们。
她发了疯似地往外跑。
没有事……父亲母亲会没事的……
宛溪心中绝望,在听到一声轻响进到侧屋。
却倏然闻到一抹奇异的幽香。
这抹香气混着府内的血腥,将她整个人重重包围住,她不由晃了晃身子,双腿软下来的瞬间,对上一双邪恶幽深的眸子。
“宛家小姐,真是花容月貌啊……”
“做谁的走狗不好,就是跟着太子身后,他那个懦弱的性子,上位之后有多少人要将他拉下来,你们宛家不知道吗……”
那深青色衣袍的男子走进宛溪。
他身材臃肿,脸上还带着油腻的肥肉,缓缓蹲下来,伸出粗粝的手指,抚上面前眼睛猩红的宛溪,不由啧啧称奇,“你皮肤好滑……”
“京城的女子,好像都不如你好看呢。”
说完那男子便开始将人一把抱起。
接着扔到了床榻之上。
宛溪整个人颤抖起来,想要出声尖叫,却发现屋子内的熏香令她浑身发烫,竟是连声音都无法发出,她不由望向床边的剑鞘。
父亲酷爱习剑,每个屋子都会有。
可……
宛溪眼角缓缓低下几颗泪珠,用尽全力碰到剑鞘的那一刻,被那男子提前一步抽出,最后大笑了笑,“想拿剑?”
“哦对了,我怎么忘了,宛姑娘身手不错!”
那男子说完,拿着剑抵上宛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