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姑娘家哪个不爱美呢。
姜芸原本底子就生得好,到这儿之后为了挣钱,一直晕头转向地忙,很少闲下来能专注自己身上的事。
有时候看到街上的姑娘梳妆打扮,与闺中好友在市上闲逛……
也会偶尔觉得羡慕。
首饰胭脂衣裳,哪一样不好看!
但现在不一样,宛溪回来了不说,在打扮这方面能给她不少建议。
酒楼这些年除了对姑娘们抚琴舞曲要求高些,对这外露的肌肤与容貌,张掌柜都是很看重的,还会不时请些调理身子的大夫给她们。
或者就是像宛溪这样——
琢磨些为自个儿容颜添色的胭脂。
姑娘们充当门面,看着越美生意才能起来。
张掌柜也乐得她们关心这些。
没想到这些小玩意儿,现在竟是能成为些糊口的东西。
宛溪看着姜芸挑胭脂,时不时为她说些额外上妆的法子,两人这会儿有说不完的话,不免指着一类油膏问:“若是疤痕一类的,能遮住吗?”
“上妆前抹在疤痕处,能淡许多。”宛溪有问必答。
姜芸望着手里的小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不过这时,外面的珠帘忽而响了——
“有人吗?”
宛溪带上面纱走过去,将那一方小木门推开,发现是昨日找她买胭脂的姑娘,她缓缓点头,“姑娘这边请。”
那姑娘挽着篮子,跨过门槛进来。
姜芸坐在柜台晃悠着腿。
她平日不怎么上妆,除了口脂,方才就只挑了几盒香粉。
宛溪说玉容膏效果最好。
沐浴后抹在肌肤上,能使得女子皮肤看上去雪白细腻,姜芸坐在柜台后抹了些在手背,闻着是十分淡雅的蜜桃香味。
好好闻哦!
柜台上还有宛溪的半成品香粉,姜芸握着杵臼捣了捣,看到宛溪带着客人转过来,她也正了正身子,说了句欢迎的话,“姑娘瞧瞧,有何喜欢的。”
“近日会上新的雪花膏吗?”
那姑娘接过宛溪递过来的胭脂。
宛溪想了一会儿道:“雪花膏昨日卖完了,若是姑娘着急,兴许就要等一等了。”
“没事,我不急,日后若是有帮我留着吧。”
宛溪接过她的铜板点头,十分好说话。
姜芸见状淡笑起来,接了这句话,“好的姑娘,不过我们都是小本生意,手工制成的香膏年后排了不少单子,若是提前预留,可能要收取一些定金。”
宛溪听到这话,看了一眼她。
见姜芸拿起一旁的纸笔,写下一张单子,“姑娘意思如何?”
宛溪没提前收人家的银子过。
以往是害怕客人怕东西不好,后面会拒绝她,但有些妇人见她是个年轻姑娘,确实有几回没守信,原本说好的都不要了。
害得她看着一些香膏过了日子,便不能用了。
也赔了些银子。
姜芸一来,便是准备将这规矩立住了。
宛溪有些紧张地看向客人,这姑娘在她这儿买了许久胭脂,若是就这么走了,她也算损失了一位熟客,但……
“可以,我要先付多少?”那姑娘点了点头。
姜芸听闻露出笑意。
果然,只要是好东西,没有人会拒绝提前预定。
宛溪也是安心下来,看到姜芸鼓励似的眼神,只是稍作想了想,便打算用的香膏售价原本五分之一,轻声道:“十文钱。”
雪花膏原本也才售五十文。
那姑娘听到还算便宜,很快掏了铜板给宛溪,拿到单子后心情颇好地挎着篮子便走了,看上去十分满意。
宛溪将人送到门口。
姜芸看着她回来开心的模样,不由无奈开口:“怎么卖这样便宜,我瞧着那些胭脂铺子,一盒那样小的口脂都要卖上八九十文。”
“你还做的这么好……”
“无事,薄利多销嘛。”宛溪攥着铜板十分高兴。
她如今吃得少,穿的也没有以往讲究,整齐干净就行,除了做生意还剩下几十两银子,维持温饱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每日铺子的进账,就都用来买些原料了。
宛溪觉得这样也好。
不过姜芸一来就显然看不下去,先不说她现在日进千两银子,就算是以往姜姜卤煮最开始,都比宛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