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吧,明天我们再好好说话。”
她的好意,陈令月欣然接受。这时外头传来问安的声音,不多时,崔承东就走了进来。他在陈令月身边的椅子坐下,丫鬟送上了一杯茶。“有不习惯的地方,和我说。”这人,当着他母亲的面说这个话,合适吗?她甜甜一笑:“没有不习惯的,夫人已经都安排好了。”他看向覃练,覃练道:“今晚令月就住我院子里吧,房间已经布置好了。”只是一个晚上,住这里行。“今晚我留在府里。”这一句话,让覃练愣住了。五六年了,他除了过年,几乎没在府里留宿过。“好。”虽然是简单的一个字,可是陈令月还是感觉到了安国夫人的激动。看来,他们母子之间,真的很生疏。“母亲,我送她去休息吧。”崔承东站起来,示意陈令月一起走。陈令月有些头疼,就在隔壁而已,需要送吗?已经是晚上了,这么做于礼不合。平时在宁馨院,她不讲究这些,是因为没人知道。现在他们就在安国夫人眼皮底下,她还是要顾忌一二的。看她没动,崔承东又说了一句:“我有正事和你商量,走吧。”安国夫人也看出来,陈令月正为难呢。“令月,你和阿治去吧。你们在我的院子里,有长辈在,不算逾矩。”她转头又对着崔承东说:“天色不早了,令月今天受惊了,你长话短说。”陈令月的房间,很快就到了。领路的丫鬟退了出去,紫苏贴心地在门口守着。屋里,陈令月不满地看着他:“有什么事情这么急,不能明天说吗?”黑衣人的来历,他们两个心知肚明,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崔承东无视她的埋怨,拉着她的手,才觉得踏实。“我就是,看不见你,心里慌。”今天到了那条巷子,看见一地的尸体和满地鲜血,紫荆和暗卫都倒在了地上,而她却不知所踪。没有人知道,那一刻,他的心里有多乱。面对千军万马,他没有怕过。打仗陷入绝境,他也没有怕过。曾经经历了多少生死关头,他从来都是无所畏惧的。可今天,在渭河边,找不到人的时候,他真的怕了。陈令月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他一双寒潭似的眼眸,暗沉无比,平时坚毅的目光中,有一丝不易察觉到脆弱。她靠过去,依偎在他怀里,呢喃轻语:“我在里。”“嗯。”他伸手,紧紧搂着她的肩膀。“溶溶,怀王背后的右相,才是最难对付的。”“所以,我们还要蛰伏。这一次,我不能明着给你讨回公道。”“但是,这个仇,我一定会报。”陈令月仰头,眼睛里都是信赖,“你准备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