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承东大踏步走了进来。
他粗粗看了一眼,请安之后就径直坐在了陈令月身边。“许久都不见你进宫了,今天来得可够巧的。怎么,怕本宫吃了她不成?”皇后心里有些憋气。陈四前脚才到,阿治后脚就跟了上来。就这么不放心她吗?“姨母说笑了。”“只是她昨日在兰园受惊,又在大昭寺险些跌倒,昨天折腾了一天了。”“姨母别笑话我了。眼看着婚期将近,我这是担心再出岔子。”皇后心里“咯噔”一下,昨天难道陈四真的去了大昭寺?陈令月轻笑一声,“侯爷来得巧,正好听一听。青阳县主说我昨日被人掳走,已失清白。”“底下跪着的,正是人证。”嘴倒是快,这么一会就要告状了。皇后扬起下巴,“陈四姑娘误会了。宁国公府的人追杀。”“误打误撞,青阳救下了她。”“青阳也是好心,生怕有人居心不良,损了你的名声,这才急忙找本宫做主。”“本宫是一番好意,才急忙传你进宫,查明真相。”陈令月勾唇轻笑:“原来皇后是这个意思,是我愚笨,误会了娘娘的意思。”“那就多谢娘娘费心了。”崔承东眼神犀利,看着跪着的文儿。“姨母素来明理,又怎么会不分青红皂白就听信这些无稽之谈。”赵乐蘅不死心,嚷嚷道:“明明有人证,怎么会是无稽之谈?”崔承东凌厉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赵乐蘅吓得一缩。“县主说话小心一点。一个婢子的话,算什么证词。”皇后脸上有些不自然,“阿治,你无需动怒。既然来了,不妨听一听这个丫鬟到底要说什么。”“不必了!”“姨母,昨日兰园赴宴之后,我亲自带着陈四姑娘去的大昭寺,法慧大师和我们见过面。”“难道,我的话,比不上这个婢子说的话?”皇后深吸一口气,勉强笑着说:“她可是宁国公府的婢女?如果是,那她说的话,说不定有可信之处。”陈令月回答:“她确实是我院中的三等婢女,平时粗粗笨笨的,没想到今天居然能闯到长春宫里来,我真是小瞧了她了。”崔承东神色冷峻,鄙夷地看着文儿。“不过是一个背主的丫头罢了。”“皇后娘娘,这个人居心叵测,要毁了我未婚妻的名声。我要带她回府,亲自审问,皇后不会不肯吧?”皇后很想说“不”,可是,阿治眼角的森森冷意,让她改了口。“怎么会,你把人带走吧。”“多谢皇后。”崔承东起身告辞,走之前,看着赵乐蘅,又说了一句:“青阳县主,还请你谨言慎行。若是本侯在外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可别怪我不讲情面了。”那冰冷的目光,把赵乐蘅都冻住了。好吓人!陈令月自然也跟着他走了。“表舅母,永宁侯也太过分了!”他简直是放肆,在皇后面前,如此咄咄逼人。皇后心中郁闷,也没有再留她们。“阿治真是太宠陈四了,本宫连问都不能问一句吗?!”所有人都走了,皇后才忍不住抱怨。“我看他被陈四迷得五迷三道的,这以后,有他后悔的时候。”身边的宫人,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温声细语劝她息怒。马车里面,陈令月似笑非笑看着崔承东。“你说你,怎么就惹出这么多的桃花?”“郑九姑娘,唐四姑娘,青阳县主,你说吧,还有谁?以后我也好提前知道,该小心什么人。”崔承东有些无辜,他可不曾对这些姑娘家做过什么。“没有了。”陈令月斜睨了他一眼,“哼”了一声。 回到宁馨院,第一件事,当然是提审文儿。“真是没想到,我这院子里,还能出一个背主的。”“说吧,你是受何人指使!”文儿一味低头求饶,却不肯再说其他。紫苏的肺都快被气炸了!“平日里看你闷声不吭,只知道老实干活,本以为你是个好的!没想到,你居然是那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紫草的双眼也是瞪得大大的,她上前扇了她一巴掌。“快说!”文儿的脸,马上就肿了起来。但是她并不反抗,还是低着头,一直说:“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姑娘,文儿的娘带到了。”文儿听见了,才猛然抬起头来。“我娘来这里做什么!”“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和我娘没有半点关系。”文儿不是家生子,她是几年前,她家里艰难卖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