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的入神,丝毫没有发现那倭国王爷看着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戏谑与狠厉。
“这般看着本王,莫不是爱慕本王?”
这半是戏谑半是嘲讽的话落入耳中,林秋棠登时回过神来。
她低下头去,煞有其事道,“王爷长得实在是太像我一故人了。”
“这张嘴也与他有异曲同工之处。”
倭国王爷闻言放下筷子,嘴唇翕动,却又欲言又止。
林秋棠抿唇,心中对眼前之人的身份猜疑更甚。
她适才是故意这般说的,就是想看看这倭国王爷的反应。
适才他迟疑的那一瞬瞧上去似乎是知晓她话语中所说何人,但这沉默却又令她摸不着头脑了。
“本王叫做相誉。”
这倭国王爷在此开口,看向林秋棠的眸中是毫不掩饰的野心。
林秋棠轻轻颔首,看着相誉的神色,她迟疑问着,“小女和王爷此前可曾见过?”
“哦?”相誉轻笑一声,“为何这般问?”
“只是觉得王爷十分熟悉罢了,似是故人归。”林秋棠一直紧紧盯着相誉的眼眸,不放过他脸上如何细微的变化。
相誉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看着林秋棠深深叹了一声。
“是啊,我们早就见过了。”
“只是令本王伤心的是,你已经不记得本王了。”
他神色认真,看不出半分虚假之意。林秋棠在脑海中细细搜寻着眼前之人的身影,无果。
相誉起身走到林秋棠身前,他盯着林秋棠的面容,嗓音轻缓,“一隔七八载,你会忘记也是应当。”
他从怀中拿出一草编的蝗虫,干草多处都已经断裂,又用金丝线重新缠好,足以见得对这物什的重视。
“这草编之物,技艺瞧着倒有些熟悉。”林秋棠开口道。
相誉勾起唇角,无奈轻笑,“此物乃是幽州的草编技艺,此蝗虫,是你当初赠与我的。”
“没想到林姑娘连此物也忘却了。”
“是本王想太多,本来设想的故人重逢,竟变成了我一人的独角戏。”
相誉神色落寞,林秋棠仔细盯着这蝗虫瞧,依稀在记忆中搜寻出些许细碎的画面,却又难以拼凑。
她忍不住想。难道这相誉,当真是幼时的故人?
她想的出神,相誉此时却步伐踉跄,倒在桌前。
“相誉!”
林秋棠神色慌张上前查看,确认只是蒙汗药发挥了药效之后,放下心来。
这只是令她感到奇怪的是,这院中看守的倭国侍卫此时竟然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不知去向。
林秋棠紧紧揪住裙摆,心中陷入挣扎。
诚然,此时确实是逃走的最佳时机。
只是听了相誉的话后,她竟然无法就这般心安理得的将相誉一人留在此处。
深深叹息一声,林秋棠吃力的扶起相誉缓步走向屋内。
她没有看到‘昏迷’的相誉缓缓勾起的唇角。
此时的东晏,南无伤带兵直上,势如破竹,锐不可当。
在打进东晏的第三天,忠义王带兵前去支援,要求与南无伤和谈。
南国营帐内,送信的侍卫告知了南国近日发生之事。
南无伤询问那侍卫,“对东晏和谈之事,父皇可有让你带话?”
侍卫摇头,“陛下说,此事太子殿下可全权处理。”
南无伤颔首。又问,“父皇的身子如何?”
那侍卫跪下,无奈摇头,“自从昭容公主走后,陛下的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了。”
南无伤抿唇,捏了捏眉心,挥挥手让侍卫下去了。
“也不知我还能不能让父皇看见南国胜利,看见我南国一统三国。”
南无伤眉宇间的野心展露无遗,再一次拿起忠义王命人送来的亲笔信,沉思片刻,提笔落墨。
忠义王军营。
沈叙白大步流星走进营帐中,神色凝重,“父亲,南无伤回绝了和谈请求,并下了战书。”
忠义王看着沙盘正思虑着排兵布阵之事,闻言沉默片刻,缓缓阖上双眼。
这位叱咤战场战无不胜的老将军已经满头白发,周身气势不减当年,但是这副身子……确实实实在在的不及当年了。
李绍胤坐在忠义王下首,闻言他紧抿着双唇,向忠义王提议,“明日,让朕带兵迎战吧。”
李绍胤眸中带着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