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俞握紧拳头,他倒是忘了此事。
说起来,相若冥还是他亲手送给沈叙白的,只是他没想到,相若冥给绾绾用的药有问题。
李少俞在房中踱步,他盯着林秋棠痛苦的面容,神色间有挣扎闪过迟疑不前。
“主子?”墨竹试探询问,“那现在我们该如何?”
李少俞在塌前坐下,他紧紧握着林秋棠的手,看着林秋棠额头上的冷汗,听着她痛苦的呓语,最终叹声道,“去东晏东营,将相若冥带回来吧。”
话落,林秋棠似乎陷入了梦魇一般,伸出手反握住了李少俞的手。
李少俞紧抿着唇,看向林秋棠的眸中一片复杂。
“算了……”
李少俞话还未说完,就被走进来的相悟打断,“我可以帮林姑娘看诊。”
相悟笑着走进来,眉眼间得意洋洋,情绪丝毫没有因为父亲被擒拿受到影响。
他大步流星走到塌前,一把抓住了林秋棠的手,李少俞毫不犹豫的打落他的手,眸光深沉看着他。
相悟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李少俞,“王爷,我的天赋胜过我父皇许多,这你是知晓的。”
“难道……你担心我会暗中给林秋棠下毒?”
李少俞没有回应,只是取来帕子为林秋棠擦拭着手。
相悟气急,在此瞧了林秋棠一眼后撇嘴气道,“这林秋棠八成是装病呢。”
“中了情毒的人,从未曾出现过她这般症状。”
李少俞擦拭的动作一顿,而后他轻声道,“她中过寒心毒,之前也服用过情蛊,体质自是不同常人。”
相悟坐在一旁不吭声了。
好在一盏茶后,林秋棠悠悠转醒了。
睁开眼眸后,就对上了李少俞复杂的眼神。
“我这是……怎么了?”林秋棠茫然询问,她正要坐起身来,却在此时心口骤痛,吐出一口鲜血来。
李少俞神色大变,“绾绾!”
在此之前他心中确实存疑,确实认定林秋棠是在与他演戏,而他一直都在配合不愿戳穿。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慌了神,“用尽一切法子也要讲相若冥带回来!还有独孤寒,将孤独寒也带回来!”
墨竹带着一队人马前去,李少俞仍旧觉得不够稳妥,又派遣了一队死士。
见他这般模样,相悟皱起眉头,“你这般心神大乱,软肋这般明显,如何能够成就大业?”
“你将人手都派遣出去只为了寻医,那西德蒙那边呢?”
李少俞的目光始终黏在林秋棠身上,随意回道,“西德蒙那边你去做便是。”
“区区瓦溪,掀不起风浪。等到西德蒙传信来,便催动他体内的毒素,将他绞杀。”
“届时便将那童谣传便瓦溪大街小巷,再请谶言问世。”
他们的计划中的未来,本来就没有瓦溪。相悟虽然一直明白这些,可如今看到李少俞的模样,心中却一阵冷然。
李少俞好像只有在面对林秋棠的时候才有心,本来他觉得无情不是一件坏事,利益关系必感情更加牢靠。
可是他心中隐隐不安,他忽然害怕步西德蒙的后尘。
李少俞一心扑在林秋棠身上,没有看到相悟的神色变化。
见相悟还杵在那里,他低吼,“还不快去做!”
相悟颤抖一下,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了出去。
“主子,主子。”
他身旁的侍卫喊了他好几声,相悟才回过神来。
反应过来之时,他那汗湿的掌心中,已经握上了一白色药瓶。
相悟惊了一瞬,却将那白色药瓶握的更紧了,眸中有诡异的鎏光划过。
沈叙白那处,即使得知了林秋棠身体不适,也不曾将相若冥放走。
甚至还派遣重兵保护着独孤寒,让李少俞的人无法得手。
刚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李少俞瞬间起了疑心。
沈叙白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自认为是十分了解的,他不是一个能够为了大业放弃心爱之人的人。
他心中又浮现出这是林秋棠与沈叙白联手演的戏的想法。
可是看到林秋棠的神色越来越差,看到她一次次吐血,看到她整日的昏迷,一天只能清醒不到两个时辰,他心中的疑虑再一次被打消。
他守在林秋棠床前,紧紧握着林秋棠的手。
“绾绾,我虽不知你和沈叙白达成了什么协议,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