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是何裘当真死在二十世纪中叶,那么这位高人似乎和岩浆之上的牛鼻子道士们并无关联......
尽管差点成为展板上的鱼肉,齐知桓却突然对这位所谓的何仙人产生了一些敬意。
看在你为万民抗争的份儿上,这次就勉强叫你一声仙人。
就像年少时课本里讲的那样,司马迁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齐知桓认同这句话,如果为救万万人于水火而赤血戮战、马革裹尸,那么夫复何求。
但善恶不相抵,作恶不提倡。
在齐知桓来看,自己平安无事,何裘又因家国而亡,那么此事便可算得一笔勾销,只能祝他在黄泉路上一路走好。
但若是,何裘没能战死在炮火之中,那一定是要将他抽筋扒骨、大卸八块,送他一条好走的往生黄泉路,让他这些年靠着知识钓鱼,大鱼吃小鱼,小火变大火,一路靠俄罗斯套娃抢夺他人的时间和生命,妄想长生不老的阴谋粉身碎骨。
何仙人要是没死,我齐某人一定让他膨胀到在天上和月亮肩并肩,分分钟炸成一朵他没触摸过的花火。
当然,现在他只能口嗨。
能量都给了灵璧,身上的火焰一路是退去了,但又有了新的困扰。被自己的力量反向制衡,缠绕成一座不倒翁的火系灵者,也算是前所未见了。
这条白练倒不是无法解决,能量从哪里来就让它回到哪里去,只要失去灵能就还是一张好写好画的白纸工具,但这一切都需要时间去搞定。
齐知桓也没别的法子了,反正修炼功法到手了,一面靠着功法蚕食束缚,一面继续修炼吧。
练着练着,他突然想起之前那张令人兴奋的中原藏宝秘地分布图,那,怕不是何裘的208个窝点地形图吧!
有机会真得探寻一下,说不定还有意外惊喜。
时间唰啦啦的过去,转眼间又是四十多个日落月升。
随着白练越磨越小,齐知桓的耐心也越磨越少了。
吸取能量、收服白练,这一切在他看来不过只是瞬息。但现在有了太阳作为时间参考,眼睛一睁一闭就是一天,他忽然意识到之前在岩浆下停留的时间好像不只是几天或是几个月那么简单。
在之前等待火焰熄灭的日子里,他一边焰火烤兔,一边还想过要不要通过传送阵悄悄回去大闹一场,顺便把这两个牛鼻子道士也塞进炼丹炉,让他们也尝尝被火焰炙烤的滋味。
但一想到自己失踪几个月,甚至是一两年,父母、兄弟、所爱、警察、甚至是国家都满世界的在找他,齐知桓告诉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回家!
牙龈咬碎了也先回家!
白练收归己用的那一天,他迫不及待的收拾行囊,准备下山求助,买票回家。
为此,他融掉了那柄1:1复刻关公的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为自己做了一套全须全尾的盔甲、一双登山杖外加一把防身的匕首。
啥?
你问为啥要做一套盔甲?
当然是为了不裸奔下山了,衣服都在丹炉里烧光了,在山上光屁股给兔子看就算了。
下了山他还想做个人,做个人!
至于之前看过的两个破道士,祝他们被眼睛里长满的针眼扎死......
齐知桓穿上盔甲,背上白练牌双肩包,他又从洞壁抠下两块儿看似非凡的黑色矿石,带着自己最后打下来的一只野猪崽,一切准备就绪。趁着野猪祖宗还没打上门来,即刻出发回家。
这座人迹罕见的山峰跟齐知桓攀爬过的其他山峰略有不同......
好吧,是非常不同。
它压根无路可走,沉积的冰雪说雪崩就雪崩,区区1千米的路程,雪块足足滑落了8次,走的齐知桓那真叫一个心惊胆战。
这山上大部分裸露的石头都是黑色的,偶有河流侵蚀的部分会显现出锈色的痕迹,看得出是含铁量较高的铁矿石,似乎是沿着山体滑落而下的,大多数石块竟比刀刃还锋利。
感谢坚硬的盔甲,使得他可以不畏惧摩擦碰撞,他一路小心的避开大面积积雪,沿着山体下滑,便可纵览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期间路过一个自然形成的冰洞,洞内有两条河流,其中一条从高处落下,从洞外看着形似瀑布。洞内小雨淅沥,洞顶仿佛一朵朵平菇致密生长,圆润可爱,和圈套陷阱那个冰洞的洞顶看着一点儿也不一样。
齐知桓自忖: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