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妈妈,不好了,不好了!”一个红衣女子推门跑了进来,由于太过着急,进门时还被绊了一脚。
见她神色慌张,南枝眉头轻皱了下,“可是又有人来闹事?”
说来也怪,她接手这青楼不过三五日的光景,单是纨绔子弟喝醉了闹事就遇上了好几回。
谁知柳红却摇头,“不是的,是官府的人来了,二话没说就开始砸场子,咱们百花楼的姑娘都被打伤了好几个。”
“官府的人?”南枝抬脚就往外走,听到柳红说百花楼里请来镇场子的几个壮汉与官府的人动起手了,立马小跑往对面去。
刚进前堂门,她就被眼前的景象弄得呼吸一滞。
几个衙役打扮的男人手里拿着木棍,骂骂咧咧地与四五个身着短褐的壮汉打作一团。
上好的黄花梨桌椅四分五裂躺在地上,就连原主斥巨资购买用来装饰的古董花瓶和琉璃盏也无一幸免。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东西被糟蹋,爱财如命的南枝忍无可忍,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都给我住手!”
几人听到这句颇具气势的话皆是愣了一下,齐齐停下动作看过来。
对上衙役头目凶狠的目光,将心底的怒火压抑住,绕开障碍物走到几人面前时,那张不施粉黛的小脸已然堆起假笑
“几位官爷若是想来我这百花楼听曲儿看戏,林妈妈我自是百般欢迎,只是,”她顿了顿,眼底是藏不住的冷意,“几位爷这一不听曲,二不看戏的,一进来就砸我场子,毁我桌椅,天下没有这般道理吧。”
百花楼本就有客人在,再者这动静弄得太大,门外早就围了一帮看客,听南枝这么说,也跟着议论起来。
“就是啊,这行为和劫匪有什么区别。”
“嘘,小点声,省得这几人一个不开心了也把你酒楼砸了!”
为首的头目被外头带有讽刺的话弄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但他依旧是疾言厉色的样子,他鼻孔朝天地看着南枝道:“皇上下令整改烟花场所,我等也是奉命行事,何错之有!”
南枝好看的眉眼中俱是错愕,这是青楼不许开了的意思?待反应过来后她的心中升起一阵悲凉,自己在现代混的风生水起,好不容易得了个金牌经纪人的称谓,眼看着就要登上人生鼎峰,结果一觉醒来变成了青楼的老鸨。
她才刚刚接受这个身份,准备靠着青楼混吃等死,结果这个节骨眼告诉自己整改?这不是杀人诛心吗?
衙役头目看着南枝脸色几经变化,心中也是有几分迟疑,这一迟疑手就慢了半拍,南枝逮着机会就冲过去,死死护住衙役面前的金丝楠木桌子。
“就算要整改也得贴布告,给我们宽限时日,哪能一上来就砸东西?这样下去我们谁还敢做生意?”
南枝一边护着手中的桌子,一边冷声开口,犀利的眼睛一扫,目光定定落在一旁吊儿郎当的男子身上。
那男子对上她的眼睛后,瞬间直起腰。
“沈公子,平日里最是义气,今日还劳烦你出面,帮我说说话,也算是我欠你一个人情。
改日我亲自请你喝酒。”
被南枝点了名的沈徽眼睛一亮,随后微微一笑,打开扇子,尽显潇洒之意,他俏皮的对着南枝眨巴眨巴眼睛:“林妈妈都如此开口了,那我这不帮也得帮。
毕竟林妈妈亲自请喝酒可谓难得。”
沈徽表面淡定,内心早就动了心思,屁颠屁颠上前用扇子啪的打在还想要动手的衙役头目身上,“给本少爷把手挪开!”
但那衙役头目不动,反而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一眼成功激起沈徽的怒火,青楼再次热闹起来。
“你这是何眼神?你可知我是谁?还敢瞪本少爷?”
衙役头目也不甘示弱,棍子对着他,眼看又要打起来,南枝顺势抛出沈徽身份:“官爷,那可是光禄寺卿家中独子,官爷要动是不是也得仔细思考一二?”
衙役退后几步,不敢再动手,但是沈徽却开始不依不饶:“哟,知道小爷的厉害了吧?我父亲那可是正三品,还不快给小爷下跪道歉?”
衙役高扬着脑袋,就是不肯低头,只是心中还是有些许忐忑,脸涨得通红,看上去很是局促不安。
南枝马上借着机会缓和气氛,把主动权握在自己身上,脸上是一成不变的假笑:“官爷,你瞧瞧,我们百花楼里招待的人身份显赫,你这突然砸东西难免会冲撞到贵人,这样,我配合皇上整改,随你们去衙门一趟,这东西还是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