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王月天噌一下脸红脖子粗要上来动手，苏小明开口，“主任，每年学校都有教育部下放的助学金吧……你好像负责这一块的统计和发放工作……我很想知道，每年上报上去的助学贫困户，和实际钱到手的贫困学生，一致吗？那些申请过助学金，最后却退了学的学生，他们的助学金发下来了，还在吗？”

“你……他吗……”王月天的声音被截断了。

“接下来你一定会避重就轻顾左右而言他，甚至呵斥我转移话题……但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某些事情……”

“因为我有一个在公安系统的叔，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是是是，你不要露出这种表情，你看，我表叔人很“好”的，不光下面有刑侦，经侦，技侦的下属，甚至和纪检部门也多次配合，对打击违法犯罪守护人民生命和财产安全做到了应尽的职责。你以后说不定也会很喜欢他。”

“他对我啊，保护有加，我们表面上是叔侄关系，其实是铁哥们儿，和我可是无话不说……”

王月天高高举起的手在挥向苏小明的半途停下。

努力控制着面部肌肉保持正常威严冷肃，实际已经完全褪了血色的教导主任。

有点口渴，我借点水啊……”苏小明起身，和呆滞的王月天一错而过，旋开手里一直拿着的塑料水杯瓶盖，然后来到王月天的桌子旁边，“哎茶叶也借几颗，光喝水没啥味道……”

说着从桌上一个散装茶叶口袋里捏出一撮朝自己的杯子里一撒，提起大红棉袄色外壳的热水瓶，呼噜噜的灌进里面去。

王月天这才转过头来，脸上是苏小明从未见过的，有些可怕而又混杂惊疑的表情，“你不要胡说八道这些……”

然后他的话就被堵住了。

苏小明拿着杯子，没有停，走向门口，点头道，“我理解你，是我我也会说你这样的话……”

每一步，都踩得他无话可说。

“其实，主任，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看你，不要当真嘛，放轻松，别紧张……”

王月天明表情阴晴不定，像是想努力做出一个笑容，但苏小明宁愿他不要这么做，真的有点吓人。

“你的……那个表叔，真的是……公安局的……尹辉还是赵发荣……我还是认识的？”

“公安局这个倒是真的，但是刚才的确是个玩笑，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叔怎么可能跟我说……对吧，毕竟我也只是个小孩子……主任，你怎么流这么多汗呢……”

“嗯，有点热……”

“要注意身体啊，毕竟学校里你这样尽职尽责的中流砥柱不能倒……”

“……”

“那没啥事，我先走了啊，主任，谢谢您的茶水。”

“……”

走出门，苏小明的声音断断续续飘进来，“多少万来着……五万还是七万……”

王月天：“……”

王月天坐回椅子上，他这才发现自的脚有些发软。

俗话说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个王月天，后世就是因为贪污学校的贫困助学款被抓捕，一方面，每年国家发放助学金，他就从账目上做手脚，克扣一部分。其次虚报学生名额造假。第三很多贫困生其实家里十分困难，申请助学金是最后的手段，有的是等不到了，只能退学，而那个时候助学金又在申报流程上了，他就隐瞒这些学生的退学情况，最后发下下来，也进了他的腰包。

有的人就是这样，一旦有点权势，就要变着法子将好处捞到极致。不过没过几年，大约就是在苏小明高中毕业那会，就听说了王月天一直以来克扣助学金被抓的事情，好像说的贪污几十万吧，在一套房子不过几万块的年代，这笔钱对于当时而言，是巨款了。这个时候距离他东窗事发还有几年，苏小明当然不知道他现在卷了多少钱，但五、七万肯定还是有的。

此刻学校的某一间教室内是一片交头接耳的讨论声，苏小明得罪了李月，今天星期一的操课上就全校通报了，紧接着就被叫到了王月天坐镇的教导处，不用说，接下来可能的就是一整套被收拾，请家长啊之类的流程。

张小佳，果果……你这个青梅竹马，今天全校闻名了。”

杨果果已经懒得纠正驳斥她了。

一个女生蹑手蹑脚的从门口走进来，一大堆人问，“怎么样，怎么样……”

那女生驽着大眼睛，神秘而惊悚，“刚刚从教导处那边走过来，我听到王月天在拍桌子的声音，远远的都传了出来，看来是震怒啊！后来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