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柚的记忆有一瞬间的恍惚,一抹不属于她的记忆浮上心头,小时候她的爹爹经常抱着她跟一个男子说笑,这个男子年轻时候的模样和眼前的中年人重叠在一起。
稍大一些,有个笑起来露出一排小米牙的小家伙,每次来自己家就会跟自己抢玩具,抢零食。
简单的梳理一下记忆,她的视线落在凉席上那一具白骨上,强烈的直觉告诉她,这就是那个黏人的小家伙。
林星柚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偏头看向门外,只见一个管家打扮模样的男子匆匆赶来,他走动间腰间的配饰晃动着,在阳光下折射着一抹月牙白,林星柚仔细打量,是一个普通的福袋,福袋上系着一个小摆件。
那个小摆件类似骨头的质地,那人走到中年男人身边弓腰:“老爷,夫人莫不是搞错了吧,这些年咱们始终没放弃搜寻,不妨有很多骗子上门,我相信小姐福大命大,一定不会出事的,会不会是有一模一样的。”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视线在那具白骨上扫了眼,眼中露出质疑的神色。
就站在她身边的林星柚低头紧紧盯着那小摆件。
心中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朱管家,你瞅瞅这是不是小妹当年的银项圈。”江建业拿着那项圈递给朱管家,要知道当年便是朱管家带着自家娘去打造的,只不过现在娘过于悲伤已经失去了说话的力气。
江建业作为家里的长子,这时候必须稳住大局。
朱管家伸手接过银项圈,仔细想了想便说:“当年夫人在打造银项圈的时候,曾经在内扣上刻下了平安安康四个字,一对项圈凑起来这四个字便是当年的东西。”
闻言,朱建业一把夺过银项圈,将两个放在一起对比,当看见平安安康四个字的时候,他高大的身躯一震,直接瘫软在了椅子上。
一家人苦苦找寻多年的小妹,没想到已经变成了一具白骨,他的用力捏了捏眉心,胸腔内憋闷无比,刚刚听见仵作说起死因的时候,他没有什么感觉,只觉得杀人凶手是个畜生变态。
这会儿却想到软糯的小妹死前遭受了非人的虐待后,他一拳重重砸在桌子上,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他一定要手刃仇人,按压下情绪后,他看向县太爷:“尸体在哪里挖出来的,我想去凶案现场看一下。”
江员外和妻子抱头痛哭了起来。
这些年江家年年都会亲自到府衙行走,希望衙内的人在寻找他们女儿的时候能上上心。
他们比谁都知道江夫人这些年几乎落下了心病。
突然江夫人由于情绪过于激动,直接昏厥了过去,府衙内乱成一团。
林星柚看着落泪的朱管家,有些不解,但她没打算多嘴,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母亲失去了孩子,一直心怀希望,一直期盼着母女重逢,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见到自己女儿的尸骨。
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她始终心怀希望的活下去。
林星柚不由得在心中暗自叹息,看来养鱼这条路就要泡汤了。
现在基本确定,这江家跟曾经的林家有些渊源,每年逢年过节的时候都会走动,林星柚站在这里许久,也没见有人认出自己,她便不打算了戳破这层关系。
在这个时候她又想到老木匠给自己说的那番话,她觉得自己想要弄清楚真相,或许不用去找小姨,通过这江家或许能扑捉到蛛丝马迹。
“大人,葛沟村的村长来了。”这时候一个捕快走上前汇报。
县太爷让村长进来。
村长原本是想着回村安抚一下村民,刚到林星柚家门口,就被官差叫走了,他又急冲冲的赶来了县衙。
江建业抱起昏迷的江夫人就要去找大夫,江老爷擦了擦眼泪,决定旁听,他要立马将凶手五马分尸,为她的女儿报仇。
“葛村长,你们村的齐家搬走,你可有记录在册?”县太爷重重拍了拍桌子。
葛村长大气不敢出,这时发生在葛沟村,他很担心凶手就是葛沟村的,江员外一家有权有势,到时候整个村子估计都要遭殃。
幸好他对村里的情况了如指掌,拱了拱手:“回禀县太爷,当初那齐家人是外地搬迁而来,主家叫齐瑞,是个私塾先生,买到我们村里一家人都很和善,他的媳妇还生下一子,名叫齐妙,几年后突然说远房亲戚接他们去过好日子,便举家搬迁走了,那块地都没有来得及卖掉,很奇怪的是,他们搬走半年后那房屋再一次下大雨就倒塌了,后面村里收成不景气,便挖了鱼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