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来，低着头来了个九十度的鞠躬，“对不起。我也不想吓唬你的，但是我觉得我这么做你才会帮我。”

“你这什么逻辑啊？你吓我，我怎可能还会帮你啊？”

程可心虚地瞄了我一眼，“我是觉得要给你一个下马威，你才能乖乖听我的话帮我。”

这话给我整无语了，总觉得她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我翻了个白眼，问道:“帮什么忙？”

程可:“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做了这件事情我才能去投胎。”

我:“什么事情？”

程可:“我忘了。”

我:“你都忘了我怎么帮你，再说了，我他妈……我为什么要帮你啊？”

程可:“我可以给你钱。”

她说她生前存了一笔小钱，放在她家里，只要我帮她，就把那笔钱全部给我。

这么说，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

她可能是看我有点犹豫，就蹲在我面前跟我撒起娇来。

看她这样，我不好拒绝，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再想想刚才我没压住脾气，跟她说话都是用吼的，怪不好意思的。

……

外面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应该是李清云来了，我赶忙跑过去开门。

他从进屋到坐上沙发，一直都在盯着程可，眼神很是凌厉，还有一种我说不出的怪异。

程可偶尔悄悄瞟他几眼，不敢直视他，还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好像很害怕李清云。

坐下来后，李清云开始盘问程可，他的语言很简洁，语气又很平淡，程可的回答也是一样。

由此，我大概了解了程可现在所面临的问题。

她是不久前上吊自杀的，具体是什么时候她也忘了。

死后忘掉了生前大部分的记忆，我在梦里看到的那些，有些是她生前真实经历过的，有些是她生前做的梦，还有一些，是专门用来吓我的。

这些是她能想起来的全部，连父母的名字她都忘了。

她执念太深，如果不做完她想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是不愿意去投胎的。

我看向程可，她很是苦恼的样子。

其实我跟她也算是同病相怜吧，都对自己的一切一无所知。

想到这些，我对她生出一丝怜悯之心，心说就算不给钱，我也一定会帮她。

我问李清云该怎么办，他说:“你想帮她吗？”

这话问得我有点懵，说实话本来是想帮的，他这么一问我又有点动摇了。

反问他道:“你不想吗？”

他看向程可，眼神很复杂，有怜悯也有怀疑，更多的是凶狠。

程可大约是被他的眼神吓到了，忙回避他的眼神，两手交织，大拇指互相揉搓。

李清云低下头，思考了一下，用食指刮了一下鼻子，“帮。”

随后李清云安安静静地坐在我身边，估计是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这时我看着程可的脸，总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偏偏越是想要想起来，就越想不起来。

我把脑子里的东西都翻了一遍，也没想起来到底在哪儿见过她。

而李清云的一个举动可是帮了大忙，他拿出手机，在搜索上吊自杀的相关新闻。

看了这个，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李清云和程可都很疑惑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