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酒液灌进喉咙里,透着凉意。
眯了下眼,他不再去看谭知羽。
仿佛就是个小小的插曲。
谭知羽原本还怕封宴会当着裴朗的面跟她说话,但一个上午过去,封宴都没有靠近她一步。
她笔下勾勒着裴朗拿书那个温润柔和的眼睛,算是彻底放松下来。
涂色的时候,谭知羽发现色彩不足,跟裴朗说过以后,就径自去了裴朗的书房。
里面色彩实在是多,她看了眼,精心挑选了几个。
转身时,一张熟悉的脸骤然出现在眼底。
谭知羽吓了一跳,手上的颜料都险些坠地。
“封总。”
谭知羽颔首过后就想走,却被男人堵住去路。
她眉头一皱。
“封总是有什么事吗?”
谭知羽往后退了几步,想要拉到安全距离。
封宴眼睫微垂,捉摸不清的视线扫过她的手腕,某些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也不说话,就静静地一步一步逼近。
深邃的眸子紧紧锁着她。
谭知羽隐约感受到男人周身的冷意,有些虚无缥缈。
可她今天不曾招惹他。
屏息一瞬,谭知羽再度开口:“封总,我还有事,请您让一让。”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足够明了。
“我要是说不呢?”
低沉的嗓音透着几分薄凉,那张脸上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只是眼睛如深海一般,像是随时能将人吸进去。
这里是裴朗的地界,裴朗也是知道她来书房,如果久久不出去,裴朗一定会找过来。
她直视男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封总的兴致说来就来,我没办法阻止,但这里不行,不合适。”
话落,谭知羽有些妥协,“请封总换个地方。”
目光没什么神采。
师兄跟她大学相识,帮助过她不少地方,在大学时她一度将裴朗视为亲哥哥,只是在得知师兄的那些心思才渐渐疏远。
她不想给人家无谓的希望,若不是这次走投无路,她也不会联系师兄。
谭知羽觉得自己腐烂到什么地步都无所谓,但不该污了裴朗的眼。
封宴眼底的那几分温度骤然下降。
如同暴风雨之前的平静,男人的神情看似平常,却隐匿着看不见的危险。
谭知羽不想在这里耗费时间,强行要走却被封宴直接拽到了书桌边。
桌上一应东西乱七八糟的被打翻。
有瓷器掉在地上,支离破碎,发出清晰的声响。
谭知羽脸色一白,紧盯着他,“你疯了!封宴,你要毁了我也不该在这种地方!”
怒意在心里盈窜,她咬紧牙关。
却见封宴紧握住她的左手手腕,缓慢而用力的擦拭,白皙的肌肤很快被擦红,传来被撕扯般的刺疼。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
封宴附身抵在她耳边,声音低哑而凛冽:“只有我不要的东西,跟别的男人当着我的面亲近,想做什么?”
书房的空间很大,谭知羽却被封宴围堵在书桌边。
几乎没办法逃。
谭知羽吸了口气,捏着颜料的手紧了紧。
“第二次了,有意思吗?”
封宴眉眼不动,瞳眸色泽一瞬加深。
没言语,周身泛起的冷意却越发明显。
谭知羽有种自己被野狼盯上的感觉。
背后升腾起挥不去的寒颤,她用力掐着指尖迫使自己镇定。
“封宴,我从来不是谁的所属物,我有我的自由,除非——”
她主动贴近一步,“你想把我逼死,那我无话可说。”
气氛凝固。
两人离得近,空气中似乎有锐利的冷意在相撞。
良久。
封宴握着她手腕的掌心发力,声线低凉危险。
“不知死活。”
谭知羽眼皮一颤。
那样冷冽仿佛穿透一切的复杂目光是她第二次见。
第一次是在五年前决裂那晚。
她至今记得。
恨得烈也痛的剜心。
愣神之际,谭知羽后腰一痛,被男人强行抵在书桌边。
如同裹挟着狂风暴雨的浪潮, 这个吻来的凶猛而强势,不给她半分抵抗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