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暖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得这人真是病的不轻,当人是瞎的不成?
罢了,看来这血缘关系并不是一纸契书就能断绝的,否则也不至于这么久了云振海一家还总拿这事儿来纠缠她。
拦住正要上前的孙秀兰,云暖平静的上前一步:
“好,爹,娘,我跟你们回家。”
赵荣:……
云振海:……
啥?他们不会听错了吧?
云暖将他们的表情看在眼里,转身握住孙秀兰的手:
“秀兰姨,既然林公子已经决定将大棚的事儿交给你,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了。正愁日后怎么交房子租金给你,这不,爹就说要接我们回家。”
“等等!你说什么?大棚的事儿交给谁了?”
赵荣脸色一变急忙打断云暖,云暖却轻轻一笑:
“交给秀兰姨啊。林公子说了,我年纪太小了,还是秀兰姨稳重些,这大棚的事儿就交给秀兰姨和晟先生一起打理。”
说着,又似是想起了什么:
“对了!爹,云辉和云宝他们的束脩该给先生了。从前林公子念着我给他们帮忙就答应让云辉跟着晟先生念书,现在……你们也知道,我的银子早用完了。”
赵荣只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转了好几圈也没转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只隐约明白:
云暖没钱了……没钱了……没钱了!
“我呸!做你的春秋大梦!老娘看你是想钱想疯了,敢打老娘的主意,看老娘不撕烂你的皮!”
孙秀兰这下终于是忍不住了,这根搅屎棍,真是太不要脸了:
“赵荣!你也忒不要脸了,翻脸比翻书还快呐!大家快看看,这女人真是给咱们村丢脸呐!”
周围顿时发出一阵哄笑,云暖功成身退,好整以暇的看着赵荣被孙秀兰指着鼻子骂。
打蛇打七寸,她就知道,赵荣这人最怕别人惦记她银子。
眼神不经意间看到人群后的云宝,见他神情呆滞的看着自己母亲,云暖不由叹了口气。
云振海和赵荣两人最后还是被里长撵了回去,少不了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且不说那家人,等院子里再次安静下来,孙秀兰仍气的不接下气。
倒是云暖并不觉得有什么,反正这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孙秀兰看她还笑,有些恨铁不成钢:“云暖,不是姨说你,你就这么由着他们欺负不成?”
云暖耐心哄劝着:
“放心吧姨,他们讨不到好处就不会再来了。倒是柱子哥,多亏了你细心,不然这次损失就大了。”
柱子听到她的话脸当即红了,好在夜色深了看不出来:
“那有啥!放心吧云暖,以后俺就住在棚子里,保准给你把大棚看住了!”
云暖失笑:
“那倒不必,姨,你不觉得云振海突然去烧棚子很蹊跷吗?他不该不知道那棚子是林公子的才对。”
孙秀兰一拍桌子:
“又是赵家!好个黑心肝的,自己当缩头乌龟竟撺掇别人了!暖暖,不能就这么算了!”
云暖神秘一笑:
“是啊,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孙秀兰见她这样便知道她是有主意了,这才放下心来:
“暖暖,需要姨做什么你只管说!你姨父,还有柱子,尽管使唤!”
云暖不客气的应下来:
“好嘞!对了,姨父呢?不是说今晚在这儿吃饭吗?怎么还没见到他?”
正说着,冯勇从外面走进来:
“这儿呢!暖暖,今儿砍竹子,我见他们都往家拿了些笋子,也给你捡了点儿尝尝。”
云暖见他怀里抱了五六棵拳头粗的冬笋,眼睛当即亮了:
“姨父!这笋子山上多不多?”
冯勇不明所以:
“多是挺多的,就是这东西挖起来费劲,要不是砍竹子带出来些,没人乐意挖。不像春天,那笋子自己就冒出来了。”
嘿!怎么说的,这山上的好东西呀,可多着呢!
“姨父,你说我要是收笋子,得出多少钱一斤?”
冯勇思索片刻:
“这……这也没人收呀,这东西涩嘴,没啥人乐意吃!也就……一文钱?”
“好!姨父,我出两文,你把这些笋子收来给我,至于你多少钱收就看你自己了,你看行不?”
收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