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众?”燕君华思索了一会,终于认出他来,“哦,是你,前些天来信禀报我爹离家之事的人,就是你吧?”
“没错,是我。”鲁众连连点头。
“你突然来松泉山庄,可是有什么新发现?”
“是的小姐,前天我发现,老爷离开之前,留下了这封信。”鲁众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完好未拆的信封,“心想里面可能会留下重要线索,就连夜赶过来了!”
燕君华接过信封,连忙拆开来,稍一浏览,目光瞬间由茫然变为焦灼。
正欲出声,这时,她注意到了站在鲁众身后的陌生女子,问道:“这位是……”
“这是我未过门的妻子。”鲁众脱口而出道,并暗中朝南风使了使眼色。
南风立刻领会到他的用意,没有否认他的话,只是微笑着介绍自己的名字:“我叫周南风。”
南风心想,自己毕竟已经无家可归,正需要一个临时的住处。
现在借着鲁众未过门妻子的身份,兴许燕君华还会允许让她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
鲁众说:“小姐,我想和你单独谈谈这件事的细节。”
“既然她不是外人,那便无妨。就在这里说吧。”燕君华领他们二人来到厅堂里,并让仆人上茶。
原本南风对于别人的家事并不感兴趣,眼下见到鲁众因为进退不得而深感无奈的模样,在她心里,倒是生出一种成功反击的小窃喜。
“这封信是我爹写给郭伯父的,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并没有寄出去。”燕君华重又摊开信纸,若有所思地默读信中的内容。
前些天,她和哥哥收到鲁众的来信,得知父亲没交没代便离家而去,好几天都没回来。
其实,父亲离家远游,这是常有的事,只是,这一次走得悄无声息,确实有些奇怪。
哥哥放心不下,在一个下着雨的清晨,独自出了门。
没有线索,也只能往他从前去过的那几个老地方去碰碰运气了。
前些天,燕君华还未将此事放在心上,毕竟,父亲行走江湖多年,功力深厚,她相信他有能力保护自己。
因此,也只当他是丧妻之后心情悲痛,出去透透气罢了。
眼下见到这封信,才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鲁众接过信,一目十行地浏览着。
南风的目光跟随着鲁众,望向那张信纸。
有些字她不认识,但还是知道了大概的意思。
这是燕父写给一个姓郭的熟人的信,信中提到,感谢他对自己丧妻之事的慰问,另外,还说自己有意离开故地,到玉山去与姚业成叙叙旧。
燕君华感到疑惑,父亲和玉山的姚业成向来关系不和,去那儿有什么旧可叙的?
如若说是他们二人已冰雪消融,那也是有可能的。只是,仍然叫人不放心。
燕君华放下茶杯,看向鲁众:“我爹走之前,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鲁众想了想,答道:“老爷离开燕府的前一晚,不像往常那般沉郁寡言,看样子还挺高兴。隔天,就不见了踪影。”
燕君华微微松一口气,看样子,父亲确实是姚业成握手言和了。
“鲁众,你大老远赶来这里,也累了,就在这里歇息几天再回去吧。”燕君华提议道。
“那老爷的事……”
“明早我就动身去玉山。”安心起见,燕君华决定亲自到玉山去寻找父亲。
眼下哥哥出门在外,家里的事,只能靠她了。
“我跟您一起去!”鲁众自告奋勇地站起来,“玉山的路,我熟。”
燕君华点点头:“好吧。”
鲁众忠心耿耿的模样,令她颇为满意。
“那我媳妇……可以先住在这儿么?”鲁众叫南风媳妇,叫得无比顺口。
南风忍不住暗中瞪他一眼。
“这是自然。”燕君华直爽地笑了笑。
南风连忙向她道谢,并没有要求与他们一起上路,毕竟,她不曾习过武,跟着去只会变成他们的累赘。
自小姐离世以后,南风就像无根的浮萍,如今只能跟着鲁众这个素不相识的债主,四处漂泊,哪儿有得吃有得住,她便跟去哪里。
如此不安定的日子,令她隐隐意识到,自己只是顺从着命运的安排,如同车轮子般被动地轱辘转动着。
隔天一早,燕君华和鲁众便各骑一匹精壮的骏马,往玉山出发。
有燕君华的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