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少爷名叫杨存,生在商贾人家,却是终日游手好闲,活像个痞子。
这一次,他带来的人,除了尖嘴刘江,其他的都不是茶场里那些三脚猫功夫的茶工,而是身手不凡的武夫。
杨存是铁了心思,要给燕天行吃点苦头的。当然,这些武夫身手再好,也绝不是燕天行的对手。
屡战屡败,杨存这才意识到,燕天行比他预想的,要厉害一百倍。
他大骂武夫们是废物,白费了他的银两,紧接着仓皇逃窜,“快走快走。”
打不过,只好先溜为敬。
“少爷,咱们就这么放过他?太便宜他了!”刘江实在不甘心,好不容易,少爷才答应帮他出气,怎能就这么放弃?
杨存并未停下脚步,边跑边没好气地说:“不走,你能拿他怎么着?”
刘江顿时语塞,想不出别的主意。
原本燕天行算是打发掉这个麻烦了,偏偏他的旧伤却在这时候复发,痛得脸色铁青,直接跌坐在地上。
刘江敏锐地望见这一幕,立刻向杨存禀告。武夫们便也停了下来。
他们远远地窥视着,观察着燕天行的情况。直看到他难以支撑,整个身子倒了下去,这才一拥而上,拳脚相向。
刘江没他们那个力气,但却是打得最狠的。
结果可想而知,燕天行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因此受尽皮外伤之苦。
幸亏杨存有贼心没贼胆,只是打伤他,没敢取他性命。
南风听到师父受伤的整个过程,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对杨存和刘江等人更是心生怒火。
可是,她也担心师父会因为受了屈辱,在这节骨眼上回去找那群人报仇,因此只能保持理智,劝慰他:“师父,眼下还是养伤要紧,千万别跟杨存那混混一般见识。”
“嗯,我这会儿也没功夫找他们算账。明早咱们就回茶庄吧。”
毕竟,茶叶滞销的事,已经够他头痛的了。
隔天清早,燕天行和南风便共骑一匹马上路,不过,这实在不是个好主意。
昨晚情况紧急,南风并没有拘小节。现在却是浑身不自在,师父坐在后面,离她尚有一点点距离。
但他的存在感莫名变强,无形之中像是罩住她了一般。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南风对师父也开始顾忌起这些男女之别了。
也就是说,在她的潜意识里,已经把师父当成异性来对待了。
想到这些,她不自觉地红了脸,感觉自己对师父真是大不敬。
当下又烦躁地动了动身子,她不知自己方才已经动了许多遍了。
“我看你不如下去走路,还舒服些。”师父的声音冷不防在她耳边响起,带着点调侃的意味。
南风懒得斗嘴,只是一笑置之。
回到燕家茶庄,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秀芬婶见了,忙问出什么事了?
昨晚他们师徒二人彻夜未归,可把昌叔夫妇俩急坏了。
燕天行说了大致的情况,又问:“昌叔呢?”
“他在制茶房监工呢。”秀芬婶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南风,“对了,南风姑娘,这信是给你的。”
南风心想,这定然是哥哥给她的回信了。她欢欣地接过信,然而,当她看到信封上的字时,明显愣了愣,这并不是她哥哥的字迹。
这个地址只有哥哥知道,除了他,还有谁会寄信到这里来?
一种怪异的不安感缠在她心头,久久无法散去。
“怎么了?”燕天行关切地看着她。
“哦,没什么。”南风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全然没有注意到师父和秀芬婶的疑惑神情,自顾自地走远了。
她快步走回自己房里,还没来得及坐下,就立刻拆开信封,浏览起其中的内容。
写信的人似乎知道她识字不多,字句写得十分简单易懂,因而,她顺利地看完了这封信。
与此同时,脸“唰”地变得煞白。她从信中得知,哥哥周洛风惹上麻烦了。
写信者是周洛风的好友,也算是南风的熟人。
此次他代为回信,是因为她哥哥周洛风打断了赵家二少爷的一条腿,之后离开了福城书院。
信里提到,周洛风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帮陈家小姐报仇。
先前,他偶然从陈老爷的贴身随从那里得知了陈小姐的死因,向来性情温和的他,当下气得颤抖不止。
可悲的是,陈家老爷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