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的闺蜜叫田悦笙,在外人看来她就是那种典型的势利女,单单从外表和口音就符合了厌女症患者对女性的刻板印象,平日里矫揉造作.卖弄风骚,然而心底里却还很在意自己的风评。如果说有类人虽不是坏人却令人生厌,那她可能就是这类人。实际上作为死者的钱慧雯也好不了多少,但逝者为尊,人一旦死了就不该再说他们什么坏话了。
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旁观者往往只需要一个理由,他们其实并不在乎自己言论正确与否,也不在乎他们的所作所为会造成什么影响和结果,一切都不过是为了消遣和发泄而已。所以如今的田悦笙就很不幸的成为了这个发泄口,被人们所蔑视和唾弃。当然如果按照常理来看,好友之死不排除也有她的一定责任,只是目前所有人都还不了解真实情况,就连她自己也一样。
最近下午3点,她都会准时去附近的便利店中购买日常用品,虽然在此事的影响下她辞了职给自己放了”长假“,可是依旧每天只出这一趟家门。来自舆论的压力使她心理上出现了严重的问题,抑郁症.被害妄想症.社交恐惧症,几乎每一样都跟现在的自己沾点边。哪怕下楼来回仅用半小时不到,她也总感觉大街上的路人都在对自己指指点点,背地里说着坏话。不过这也难怪,她用墨镜.口罩和兜帽将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再加上有点神经质的行为,很难不引起别人注意。
虽说田悦笙外出的时间一共就只有短短的20分钟,但对于那些特殊行业有着丰富经验的“手艺人”来说,足以撬开房门,神不知鬼不觉的潜伏在屋子里了。此时的她还不知道,自己就如同一只在迷失在阴暗森林里的羔羊,当双脚毫无防备的迈入家门时,便已经进入了猎人布置好的陷阱里。
或许作为普通人她可能一辈子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在那个倒霉的下午,自己家中会平白无故的多出了一堵墙,立在狭窄门廊的正中央封死了到客厅的入口。如此不寻常怪事发生在眼前任谁都会大吃一惊,就算是身患阿兹海默的病人也会知道自己家里是什么样的,更何况半小时离开前家里还很正常。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田悦笙本人却觉得并无可疑之处。
她伸手想要推开,墙却纹丝不动,正疑惑之际隐约听见有沉重呼吸声从客厅里传来,侧耳倾听才发觉这声音的源头在面前的墙壁之上,而随着墙面一起一伏声音也渐渐变得越来越清晰。无名的诡异感在寂静的黑暗中蔓延开来,她能够察觉到指尖上传来的温度和墙面柔软的质地,此时此刻的大脑也终于注意到了这些异常,开始敲响危险的警报。当疑惑瞬间转变为了恐惧,理智催促着双腿尽快逃离。就在她刚向后转身,身后的那堵怪墙却突然间活了过来,一双黑漆漆的大手罩在了她的脸上。她第一反应便是惊恐地大叫,然而立马就被死死地按在了地板上,拼命的挣扎却无济于事。渐渐的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发迟钝起来,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疲惫感涌向大脑,在意识弥留之际才终于看清。这哪有什么墙呀,明明是一个人。
在昏迷后又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阵颠簸将她惊醒,田悦笙才发现这场噩梦还远没有结束。此时的她眼睛被蒙住,四肢被捆绑,关节压迫的痛感折磨着她的神经,但身边密闭狭小的空间却不足以供她随意伸屈。眩晕伴随着恐惧,颠簸夹带着噪音,她想要大声呼救但嘴巴里却被塞满了布条,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但无论如何的祈祷,她现在只能面对这场真实的噩梦。
不久后颠簸停止了,噪音也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死一般的寂静,似乎是审判的时刻到来了。随着后备箱被打开,刺骨的寒风将这小空间里最后的温暖一扫而空。她被人粗暴的扛了起来,又粗暴的摔在了地上。
随着脸上的黑布被扯掉,耀眼的光芒向着眼睛照射而来,除了白色她什么也看不见,好似直视着太阳。直到光芒正中央浮现出的阴影将白色一分为二,那阴影越来越大逐渐有了人的轮廓。而视线也终于清晰了起来,她看清了对方的脸,几乎同时恐惧摧毁了她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此人正是那个谋杀自己好友的恶魔,电视新闻上天天播报的杀人犯———朱浩。
“在这喊救命是没用的,这里离市区很远不会有人来救你。”朱浩面无表情的说道,他不急不慢的点上香烟抽了一口,“我有些问题要问你。如果不想死,就回答我的问题。听懂了就点点头。”眼见对方在他的注视下点了点头,朱浩这才将她的嘴中的布条取了出来。
谁知田悦笙刚一开口就不断地求饶起来,“不要杀我!求你了!不要杀我!”过度紧张令她沙哑的嗓子几乎发不出声音,但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