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南儿看出来了,原来,表姐此番,不是因前些日子冲撞了贺家,导致贺家退了林家的婚约,来与妹妹我致歉的么?”
此话一出,屋内的气氛骤然凝滞了一瞬,就连原本因为压不住脾气准备开口的大夫人,也默默将背靠回了椅子上。
冉冬雪也同样懵逼,娇弱的神情呆滞住了,听到身边林雨北刻意的叹息声,才忽得清醒过来:
“这,妹妹这,从何说起啊。前些日子,那医官确在我家,但是也说不上冲撞。此事原是冉府内宅之事,没曾想母亲竟然早早与妹妹说起了。唉,原本婚约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姐姐我顾虑着妹妹的名声,才刻意没提及此事,没成想妹妹竟如此看中这一婚约,是姐姐的不是了。”
说着,冉冬雪便颤颤巍巍站起身来,一副将要行礼致歉的样子,可雨南不打算和她一样打太极,直接单刀直入:
“表姐不必刻意说妹妹看中自己的婚事,敢问世间女子,何人会不对自己的婚事上心呢。我虽从未见过贺家郎,但自从林家立族谱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被人上门退婚,祖母数次安慰,我却始终认为此番家族蒙羞,有我之过,自当向姑姑细细闻讯当日的情形。姑姑虽是时刻以夫家为重、连林府客人的身份都悉数告知长辈,但是仍然念着点血脉情,告诉我缘由其实并不在我,这才让我没以死明志。
可表姐作为始作俑者,冉老夫人带你来林府,你却没有请罪的态度,反而对我张口闭口就是庶女,可是在暗示妹妹我连贺家都配不上?”
话音未落,冉冬雪的脸上就精彩纷呈,既有尴尬也有愤怒,像是不知道林府的这个庶女怎么这般维护林家。至于冉老夫人,被几句话高高架起,此时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不尴不尬得和林老夫人对着笑了笑。
屋内其他人倒是一脸的扬眉吐气,虽然贺家对他们、对林家都退婚不痛不痒,但此时被拿出来攻击一下冉冬雪,是再合适不过了!
但冉冬雪深谙讲不过就转移话题的技巧,并牢记今日来的最主要目标:
“妹妹这般说可就是折煞我了。贺家终是在冉府出的事,说到底,我也应该有责任,姐姐这厢给妹妹赔个不是了。只要今日能得见嬷嬷,雪儿向妹妹行礼也是应当的。”
“表姐千万不要偷换概念。贺小姐出事,终究是因为表姐的出言不逊,与冉府其他人并无关系。表姐此番的行礼,也并不是因为要见嬷嬷,而是因为做错了事情、毁我一桩姻缘,理应向我致歉。至于嬷嬷,她老人家此番入府,是受祖母邀请,来京中避暑。我们姐妹平日里也不会去打扰嬷嬷休息,表姐此番请求,一未考虑嬷嬷的身体,二未理解祖母的为难,怕是做不得数呢。”
此时,一旁观望许久的林宇恬迅速加入战局:
“小七说的不错,表姐,咱们还是不要强人所难吧。”
这里小辈们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冉冬雪自不是所有人的对手,渐渐败下阵来,看向了上手的冉老夫人。
还未回到座位上的雨南这时恰好出声,说着便跪了下来:
“祖母,刚刚是南儿口不择言了,只是,只是太过担心祖母和嬷嬷的缘故。南儿自是知道,当众顶撞表姐、又妄议婚事早已违背祖训,在冉老夫人面前实属不该。南儿自请去祠堂再聆听、抄写祖训。”
早已嘴角含笑的林老夫人哪有不允,摆了摆手示意雨南退下,同时转头看向冉老夫人,“这丫头,真是被我给惯坏了,此番是得给她些教训,咱们两家的情分不能毁了才是啊。”
是嘞,当时起争执的有两个人,一个已经去祠堂了,那另一个呢?总不至于刚给我们家抹黑,就想来占我们家便宜吧~
顶着林老夫人期待的目光,冉老夫人自然也坐不住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可即便如此,冉老夫人还是不愿放弃,宫里的嬷嬷他们尚书府不是请不到,只是这太嫔身边的高品级宫女却是难得,否则她哪里用来林府?
“雪儿,还不快向亲家赔罪。啊呀,今日来,本就是想带......”
“老夫人!”轻水从屋外轻跑进来,神情略微有些慌张:“老夫人,许是刚刚和小姐们在园子里晒着了,嬷嬷有些头晕,着奴婢来向老夫人请罪,今日怕是见不了客了。”
“什么!可唤郎中来了?”
“已经唤过了,请老夫人放心,嬷嬷现下只是有些手脚无力、眼前发黑。”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必说了,雨南出门后,嘱咐轻水的戏做得不错。嬷嬷病了,自然不能见客,冉冬雪也没有理由留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