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吏部尚书冉鞅之女冉春华,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着即册封为温德县主,钦此!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逍遥王世子萧长铭,聪慧灵秀,温婉有礼,今属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为成佳人之美,将吏部尚书冉鞅之女温德县主许配逍遥王世子为夫人,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钦此!
两道旨意,似是宣布一个时代的到来一般,如同一道惊雷,炸响了京都。
传闻,吏部尚书冉鞅之女冉春华,在大选之日仪态端方、进退得宜,以一曲《春江花月夜》获得皇帝和太后的褒赞,更是在皇帝提起冉父之后,有感而发,按照太后起的诗句,写了一首《咏太平》,被奉为佳作。
穿着橘色长裙的明媚少女,在殿中与皇帝谈论科举的文章,还丝毫不怯场。阳光下,闪着金色光晕的流苏,以及那张自信的面容,在很多年之后,也依旧存在于那一届待选秀女的赞叹声中。
可即如此,册封一名没有皇室血统的官宦之女为县主,也是足够惹人耳目。可最令京城众人关注的是,明明皇帝多位皇子皆在适婚年龄,皇帝却将他如此满意的高官之女嫁给了兄弟的儿子。逍遥王作为皇帝的同胞弟弟,在帮助自己的兄长,也就是现在的皇帝登上皇位之后,便多年来不问政事,只是偶尔作为皇室中极有威望的长辈,参与属国的朝贺等礼节性事宜。
许是皇帝对众位皇子插手朝政的不满,或者是出于巩固皇权的考虑。
这是京城各股势力对于这次圣旨的揣测。但是对于冉府和逍遥王府而言,这两道圣旨只寓意着好事将近。
“多谢公公!”当圣旨宣完之后,冉府众人才在宣旨太监的示意下统一起身。身着全套官服的冉姑父神采奕奕,一步上前与女儿并肩,对着服饰复杂的太监拱手一礼。而原本立于女儿和丈夫身后的冉夫人也几步上前,从袖口拿出了一叠厚厚的银票:
“天气炎热,劳烦公公们来这一遭。这点子心意,就当请公公们喝茶,还望公公不嫌弃。”
宣旨太监两指一捏,面上的笑容更加真诚,对着冉府众人又夸了皇帝对温德县主的看中,得到了冉府众人的又一番感谢。
送走宣旨太监后,冉老太太健步如飞一般来到冉春华身边,亲热地拉起孙女的手,泪眼婆娑,半是欣慰半是不舍,得冉姑父和冉夫人好一阵劝,才止了,又拉着冉姑父的手,好一阵感慨。
这边冉夫人与冉春华一起,指挥偏殿中早就候着的丫鬟小厮们撤下供桌、跟随少爷们分别回到任上和书院中,一切井然有序。
送完了冉三少爷,也就是冉春华的小弟弟冉秋实,冉春华回头看了一眼其乐融融的大殿,转头对上了自家母亲的眼神。
“母亲,如何了?”
“都招了,你回家刚一提这事,婆母就似有所觉,着人控制了小星、禁足了那个小贱人。毕竟是由你父亲的人审出来的,我一点没有过手,她狡辩不得的。贱人!竟然在华儿你的大选服饰上动手脚,若不是先祖显灵,她的奸计岂不就得逞了!”
“谁说不是呢......母亲,我现在还是一阵后怕,如果没有遇到表妹,那可就不只是殿前失仪了。届时,京城中怕是没人再想与冉府结亲,我们就会变成全京城的笑柄。”
“那丫头,看着木愣愣的,倒还有几分福气......若是所有的庶女,都像那丫头一样,嫡母又怎么会吝啬资源和银钱。只是,只是那东府的贱人真不是个东西,原本以为她只是个小兔子,没想到是一只毒蛇......不过没事,毒蛇没了牙齿和鳞片,就只能任人宰割。华儿,你且瞧这母亲是如何做的。”
母女俩转过一道拱门,远远跟着冉老夫人和冉姑父。这时,冉春华似是有些犹疑,皱着眉开口道:
“可是这件事情终究没有造成严重后果,父亲看在旧情人的份上,会不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呵。华儿,我同你说,可以为男人编织一个情爱的陷阱,但永远不要相信男人的情分。若是你父亲真的对那人有情分,又怎么会抛弃她娶我,又怎么会十年对那小贱人不闻不问,又怎么会任由我处置原本照顾那小贱人的仆从?不过是利益驱使,或是想博一个长情的名声罢了。可是一旦涉及到男人的核心利益,他便不会理会你是否真的有冤屈,只想尽可能的弥补。
华儿,若是大选你败了,你就是冉府的罪人,罪人是不能要求公平的,你的父亲会劝你息事宁人,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