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可以借钱，企业家通常是不愿意去找天使投资的，哪怕把企业抵押出去也比直接分股份让人吸血来得强。

但这家叫米哈游的公司已经确实到了不得不去找天使投资的地步，因为这三个创始者手上真的已经快要没钱了。

他们所拥有的全部“资本”就只有他们三个的“年轻”，以及拼凑出来的10万块创业资金。

这10万块别说用来开发游戏，就是给他们三个人开工资外加购买设备、租办公室都不够用的，更别提做出来的游戏还要宣传和发行。

米哈游三个创始人宁肯自己省一点，也不能在宣发上省钱。

做主机游戏的都知道，越是大型的游戏，制作游戏成本占售价比就越低，像《gta5》或者《赛博朋克2077》那种，游戏成本甚至只占三分之一到一半，而一大半费用都要用来购买各种宣发渠道。

所以，缺乏宣发渠道的《flyme2themoon》无疑是扑街了，不过这也让他们入了倡导“轻娱乐”的斯凯网络的眼睛，从而得到了第一笔天使投资——100万。

虽然后来有无数人调侃过小宋的这一百万，说他是“躺着把米哈游的钱给赚了”，但事实上恰恰相反，如果没有斯凯网络的话，《崩坏学园1》甚至无法上线。

因为斯凯网络是做智能机软件平台的，并且有自己的网络社区冒泡平台，在2013年底时，他们注册用户已经有了9000万，营收已经超过了1.1亿，更重要的是——他们拥有在ios平台和安卓上进行投放的渠道。

和名声不响的米哈游相比，斯凯网络真的是高高在上的“天使”——小宋给米哈游带来的不仅仅是100万开发资金，更重要的是借助斯凯网络的冒泡平台，获得了一个在数千万用户面前直接露面的机会，没有这个机会，米哈游甚至连挣扎的空间都没有。

小宋这种“天使”，投资界通常称之为“增值天使”——也就是不光是出钱，同时还可以利用手头拥有的资源为投资的企业带来帮助。

米哈游后来不管做到多大，也任凭小宋一直持有米哈游的股份，并且没有进行过稀释，就是因为斯凯网络的存在可以为米哈游带来稳定的流量。更别说斯凯网络因为“轻娱乐”理念，对米哈游进行了一定程度上的资源倾斜。

换句话说，如果当初投资米哈游的不是斯凯网络，恐怕米哈游也不会是今天的米哈游。

总之，米哈游是用自己股份为代价，借助斯凯网络的帮忙，才从企鹅、养猪场等公司构建的叹息之墙上撞开了一扇门，而不是一些粉丝说的“白手起家”，而《崩坏2》的成功也不是什么“奇迹”，而是条件都给你摆好后，自己水平也够了，从而“功到自然成”——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奇迹啊。

和小宋这种“增值天使”相比，另一种“天使”就是所谓的“支票天使”，投资人只负责出钱，企业的运营和管理一概不理。

自从小宋入股米哈游后，本着“分散风险”的理念，米哈游的天使投资项目依然一直摆在那里，所以才会有人去游说投资人去投资——只是这种投资不是“增值天使”，只能说是“支票天使”。

李杰即便是拿着这100万投入米哈游，也只能当“支票天使”，而且随着企业资本不断增加，他的股份还会被不断稀释。

而且即便只是“支票天使”，此时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普通人（重生者）即便是拿着卖房子的100万去找天使投资，他们也会因为你对游戏的宣发、管理、开发没有任何价值，从而拒绝你的投资。如果pdd不是职业选手，有一定流量的话，天使投资项目也不会去找他。

在知道李杰是世界冠军，而且在yy和斗鱼都有“数百万”观众后，斯凯网络和米哈游倒是没有拒绝李杰的投资意向，只是邀请李杰来面谈一次。

在谈到自己“数百万”观众时，李杰说得很坦诚——因为他觉得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斗鱼人气比较假，我的真实在线人数即便是高峰期也不到三万，一天直播下来，看过的总人数也就几十万，说我有‘数百万’观众，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来的。”

“哈哈...”前来谈判的人都笑了。

斯凯网络的谈判方早有准备：“这个说得就很真了...我们调查过，斗鱼目前的日活用户也就一百万左右，虽然增速比较快，一月有25万新用户注册，二月10天也有十几万，但网站离千万级之间还有一些距离。”

李杰竭力忍住去挠头的冲动，以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