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那里还能跑的,走没两步,就被庙里的人提了回来。
那司长指着地上的尸体问他:“你认识这个两个人?”
桑榆摇头:“不认识。”
“那这个呢?”司长举起手上的玉簪再问,桑榆还是摇头否定。
“带回府里,先关到暗牢里头。”
那司长行事谨慎,宁杀错不放过的做风,以前是军中是出了名的。
桑榆被人绑了手,套在麻袋子里头,在马上被一路巅着,干呕了一路,身上的剩下的几十枚铜钱了也散落在尘路上。等到身上麻袋被拿开时,已身处牢狱之中。
三皇子李玉手段狠辣,他身边的亲信是有目共睹。
他花费五万两白银,特意在自己府里建造一座暗狱,专门关押与自己不合朝臣的亲信,每当有人被抄家,他的牢狱便会热闹起来。他的外公掌着国库,母妃是崇陵皇上李千世的贵妃。
桑榆在他的暗狱中算是大开眼界。
地牢中可见的只有火把和铬铁的光,惨叫声扬在四面八方,铁笼之中没有一人身子是完好。他被人拎着丢进一个单独的黑笼子,就处在牢狱尽头,再往里走,便是一堆在熊熊大火中燃烧的尸体。犯人们十分羡慕他所处的位置,靠近火源,晚上不会着凉,还能闻肉香解馋。那可是这座监牢中的好地段。
桑榆一路看过来,断裂手脚的,皮肤全被烫皱的,悬吊半空中以致双眼血红的,还有各类四肢被扭曲成无法想像之人……,他把胃里的苦水都在路上吐光,等被关到笼里,看到被抬进去的尸首,他只会一个劲干呕了。
牢狱中臭不可闻,监牢里各种排泄物混杂不已,可唯独过道泥血不沾:三皇子李玉经常会过来赏玩,他爱干净,来一躺,要是弄脏衣袍,手下的狱卒可没安生日子过。
牢狱建在地下,太阳照不进来,桑榆算不出他被关多久,两人?三天?或许更久。
他畏缩于草床边,牢边是狱卒每日送上来的饭,没有碗装,他们每天用大木桶装好吃食,在每个牢房前扣上几勺半生不熟的米饭在地上。
桑榆起先饿得胃疼难耐,吃过几口,后面在狱卒再来丢饭时,恰巧有两壮汉抬过一担子碎肉,其中一垞从摇晃的架子上掉落下来,正好在丢弃的饭前,他又作呕起来,幸好,很快有人把东西扫走。可他却再也没吃过任何一点东西,每天把头埋在圈起腿的手臂中,害怕在这时所见的任何情景。
狱卒突敲打起牢房中的门,惨叫声慢慢停下,等敲到桑榆在的牢房时,牢狱竟安静下来。
桑榆好奇抬头,清净的过道走来一伙衣着光鲜的人,狱卒点头哈腰跟在两边,向着中间一位模样年轻的少年说着些什么,桑榆努力调好视线,才在昏暗中看清那身穿白衣的少年,面容俊秀,唇红齿白,在这种地方竟是一脸笑意,有些得意地看着牢中哀嚎的人。
他用来横固长发的玉簪分外显眼。
和那女人头上的簪十分相似。
李玉来到牢房之前,对缩成一团的桑榆冷哼一声,拿出放于腰带中的玉簪,仰着头问:“认识这东西吗?”
桑榆还是摇头,突觉左脚上一麻,一根带倒刺的鞭子拉开他脚上的皮肉,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
“出声。”
“没有。”桑榆赶忙捂起那破开的口,豆大的眼泪在脸上流开。
李玉本就没想他能说出些什么,示意狱卒把人拖出来动动刑。
这么大点东西,想来不用等多久,就能听到其它的答案。
狱卒麻溜地解开钥匙,牢房前的锁头叮铃作响,桑榆身上鸡皮疙瘩被这声音全激起来,头晃得历害,声道里的求饶声被恐惧所掩盖。
正在这时,外面跑进一人,慌慌张张地向正要看好戏的李玉耳边悄眯眯说上几句,他的脸色一变再变,最终把手中的玉簪折成两段,狠摔在地上,迈着大步子,把那群人带走了。
两手已经被叉起的桑榆这才得以脱身,两个狱卒把人丢回墙角,其中一人冷笑道:“你小子还真是走运。”
二人关回房门,此时一瘦个子的狱卒拉住要走人的手臂,说:“哎,二哥,这玉……”
被扯住的大个,有些不满,:“你要是不要命,就捡了去。”说罢,摔开手独自走开。
“二哥,你说这……”瘦个的狱卒还想说些什么,见他胆小如鼠,咂一声嘴,偷摸张望一眼尸炉:没人在。
马上弯腰,把在自己脚下的玉簪尾藏于手袖中,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