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被声音惊到,放下书,赔笑道:“只是觉着你这些日子太辛劳,身为红颜知已,特意买些吃食来……”
杨淑立马打断她:“要是果真如此,一会你可莫要提什么要求。”她说完下床,挪来登子坐在旁边,拿起筷子夹上一片香薄的羊腿肉,正要下嘴,方觉一双眼紧盯自己。
“你不吃?”
“你先吃,我一会再吃。”阮清有些羞,又帮她倒上一杯温酒。
杨淑也不再客气,吃一口肉,喝一口酒,倒是惬意得很。阮清只得暗自吞咽口水,在她身边嘘寒问暖几声,好不关心的姿态。
阮清在她这儿拿的吃食太多,平日没事也来这儿蹭饭,她知道杨淑老早想找机会挖回来,这次和她要人,恐怕是有些难办。
杨淑酒足饭饱,阮清见状赶忙递过手帕。
杨淑拿过手帕,得意道:“可以说事儿啦?”
她心想这阮清看来是闯祸不小。
“我这微不足道的小事儿,迟点说也无妨。”阮清掏出藏在怀里的蚕胭脂,笑意盈盈地递上前去,“这还有盒胭脂。”
蚕胭脂,逢节遇年,也要二十两银子一盒。
这阮清下血本,必定不是个小事……
杨淑拿过把玩一番,这胭脂她看上太久,就舍不得买。平日里二十五两,她得卖多少糕点才有二十五两银子?
就算不收,摸摸也是好的……
“你这事儿……”杨淑扯着嗓子吊她胃口,“怕是……”,她送回那盒装于红木盒中的胭脂。
阮清见此赶忙说:“没闯祸,就是要和在你这儿要点东西……”。
杨淑这才收回手。
她这儿还没有能件单样能值二十五两的东西。
“且说说看。”杨淑这才安了心,这可是笔好买卖,她非得把平日阮清搜刮自己的快意都补回来。
“你也晓得,我这些年东奔西跑地出诊。”阮清望她一眼,杨淑还在把玩那盒胭脂,“回到家,饭没得吃,连盆洗脸的热水也要不上……”。
阮清诉了一堆苦,杨淑似乎明白她那闷葫芦里头卖什么药了。
“这不,想要个小厮,留在家里头,也有个照应。”阮清更加小心地观察她脸上的神色。
笑得可谓是春风得意。
“你想要红袖?”杨淑盯她一眼,阮清摇头。
“花伶?”
阮清依旧摇头。
杨淑想起她抱着那孩子时的情景,试探性地问:“你要救回来的那小屁孩?”。
阮清见她说中,傻笑一声。
杨淑也乐了,她可算自投罗网。
“这个嘛,也不是不……”杨淑止了口,她记得阮清昨晚说,那小孩腿脚有问题,拿来做留家干活,显然没花伶要好。
莫非……
杨淑话头一转:“真只是要来守家?”
“嗯嗯……”阮清立马点头。
“那平日你出诊时,我让花伶去顺便帮你收拾下,给你烧个热水,做点吃食,不比个半大点孩子做得好?”。
“可她终究是你们家人,饭菜再可口,水烧得再热,也不是自家的。”阮清摇起她的手,“你从救人回来,就没去看过一眼,既然你不喜欢,不如送我,也省得你麻烦。”
杨淑悠然道:“话是这么说,可人家毕竟不是我买回来,指不定亲人在寻,若是寻到我这边,可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得清。”
阮清娇气道:“好姐姐,若是真出岔子,你吱我一声,事儿我来扛。”
杨淑可不吃这套,若无其事地说:“哎呀,我这寒疾,不知还要吃多少药才能好。”说完,杨淑还特意捶捶裹在衣物中的小腿。
阮清立马应和道:“我一会儿回去就给姐姐配药,上好的药!”
“这药啊,又苦又涩,还不如试试你那偏方,依我看,捡回来那人寒碜是寒碜,可身子……”
阮清话听一半,就着急了,截断道:“那是我胡说出来,信不得。”
杨淑无奈道:“现在这药钱贵,我那桂花酒每次都没卖呢,一两坛就见了底儿,日后可能连药钱都付不上喽。”
阮清又应和道:“好姐姐,我以后再不偷你酒窘里边的桂花酒。”
“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
杨淑望她一眼,笑道:“那我可不帮你说,成不成,看你自己。”。
“谢谢姐姐”阮清一听,脸上笑开,“我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