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自觉低了一分,慌乱回饰道:“若是说嫁人,你比我年长两岁,不得比我着急?你要是再不嫁,保不准要把你那些个儿师兄们都给熬死。”
阮清拍了拍她的手臂:“可别提我那些师兄。”
阮清来了兴致,细数道:“原先我也想过的。”
她竖起四根手指,说到:“这四师兄,人太轻浮了,招蜂引蝶的韵事可不少。”
“三师兄嘛,太憨厚了,和他一起,说上半天话也搭不上调的。”
“二师兄什么都好,就是长得不尽人意。”
“大师兄嘛,都比我大一轮啦,而且听闻,近来和林家的小姐走得可近,上次我去他那边拿个药罐,他们聊得那叫一个热乎。”
阮清把四根手指全收完回来, 肤如凝脂的脸上腼腆之色尽显,小声道:“别人家养大的夫婿,总也都不如意。”
阮清脸上起了霞红:“不如我自己养一个,称心如意的。”
杨淑也隐隐料到她会说这番话,心酸得像吃了一斤青李子。
“我有些乏了,想睡会儿。”杨淑假装打个哈欠,躺下侧身背过双颊抹了红晕的阮清。
杨淑不想答应她,甚至想把桑榆要回来……
“那你先歇着,我下去和花伶说说这药如何用法。”
阮清也只当是她昨夜断了药,晚上没睡好,虽然对她没对自己的买家表态而失落,也没怪她敷衍自己,讪讪下楼去了。
阮清下楼时,正赶上歇店,阮清交待了花伶新药如何煎服之后,红袖端着饭菜出来,花伶又把杨淑吃的端回楼上去,两人又留下阮清吃过晚饭,才放她回去。
阮清回到家,锅里的水还是热乎的,只是不见桑榆守在灶台旁边。回也房后,方见桑榆半个身子倒在暖炕上,衣服也没脱,想必是等人的时候不小心睡了。
“这傻孩子。”
阮清笑骂他一句,帮脱去他脱去身上衣物,手触到他湿润的发尾。
“怎么头发没干就睡啦。”
桑榆昨夜只睡了半宿,昏睡当中总觉得有人在摸自己,闻到她身上那股草药味,知道是回来的阮清,也没多在意,只因眼皮沉重至极,也没挣开。
“桑榆,桑榆……”阮清对着他的脸,叫了两声,对方只是嘴里哼出一串不明所以的言语,阮清见了,更觉可爱,将人抱起来后,在床上垫上一块长长的宽巾,这才把湿着头发的桑榆放回床上,又替他盖上锦被,终于停了手。
被她抱来搂去的桑榆半挣着睡眼,躺在干毛巾上,呢喃道:“有热水……”
后半段阮清没听明白,大概也是让她去泡个热水澡的意思。
阮清在他柔嫩的双颊上吸上一口:“你先睡,一会我洗完再给你换个毛巾,要不然长虱子。”
“哎……”
桑榆呓语两声,脸上沾着口水,略微发痒,又懒得再动手去擦,就这样由着它在脸上风干,而阮清去灶台灭了火,在干净的木桶里撒上芍花瓣,奔波了数天的身子才终于能舒展开来。
温热的水让她十分沉浸,直泡到水快凉了,才肯离去,擦干身子,裹上一块大绸缎子,顶着寒风小跑回去,换上亵衣,哆哆嗦嗦地上了暖炕。
阮清抽出他关下的绸巾,头发上的水渍沾在上边,湿痕散乱。
数日见,阮清还末来得及好好看看他,反正她头发也润着,索性就撑起手,同他一起用被子盖住身子,再一次打量起来。
桑榆头发很浓秀,就那样静静地垂于耳旁,阮清的手又一次攀上他恬静的睡颜,透过窗户的月光照在上边,她可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光润玉颜了。桑榆的软唇忽然绽开了些,想必是做了什么美梦,正在偷笑。
阮清也跟着笑起来,今晚杨淑没回答的问题,又浮上心头。
她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一撮如柳的细发,俯道轻问:“桑榆,以后嫁于我,好不好?”
桑榆当然是听不见的,否则她也不敢问。
“你要是不吱声,我就当你应下了,行不?”
阮清依然憨笑着,好似桑榆真的答应那般,又对着熟睡中的桑榆说上些有的没的,明知桑榆不会回腔,可她却乐得其所,轻轻撩拨玩弄着他的头发,也不觉着腻。
第十一章【故人】
朝阳驱走了露水,杨淑穿着绛紫色的锦缎皮裳走出了房门,袖口和领子口上都特意翻着一圈细细的狐皮绒毛,阳光撒在她苍白的脸上,显得她有些富贵雍容的韵味,也衬得下巴尖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