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旁一瞧,只见红袖两眼大大的睁着,俏丽的脸上双唇紧合,眉头向下低垂,很失落的模样。
以前火过旺烧坏了糕点没见她这么失神过的,两人担心她是路上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杨淑在她眼前晃晃裹着狐皮毛衣的玉手,红袖便顺着手看向杨淑,两眼还是空空地,像是她已然魂归天外,三魂剩下七魄,好笑又有些诡异。
花伶晃晃她僵直的身子,问道:“怎么了这是?莫不是路上被哪家的悄公子勾了神魂,只有人回来了,魂挂在人家身上了。”
红袖极为勉强地挤出一个笑:“那有什么俏公子,踩着一路的雪回来,腿累发发呆罢了。”
花伶可不信她这套,她比红袖肚子里的蛔虫都要先晓得她今天吃的是啥,继续调笑道:“是没有俏公子,就是有美人,怕不是去见过了桑榆,撞见什么好闺景,才魂不守舍吧。”
红袖被她一语中的道出真相,呆滞的脸上爬上羞云,“听听这话,要是被阮清姐姐听去了,你不得脱层皮。”
花伶嬉笑回道:“那你不是得被她挖了眼呀?”
红袖拿起白瓷果盘里的摊子丢她一颗,嗔道:“要你管!”
杨淑听着总有些不得滋味,打住了还要挖苦红袖的花伶:“你俩再说下去呀,我这儿就要变成大牢里头的刑房了。”
花伶回道:“还得是关痴情妇的刑房!”,两人笑露出半排雪白的齐正的牙齿。
杨淑问红袖:“方才去阮清那边,桑榆怎样了?过一晚上气也该消了吧。”
“气是消了,只是没见着阮清姐”
杨淑继续问道:“她去哪儿了?”
“应该是去找她师兄了。”
花伶疑问道:“她去哪儿没跟桑榆说吗?难怪他昨夜会生气,兴许是阮清姐姐冷落他了。”
“是我没有问,他应该是知道的。”
杨淑和花伶都觉着奇怪,她以往没事儿过去见桑榆,都恨不得天黑打灯笼才回来,让花伶帮她做饭,用饭的时候不是在对桑榆近日的事喋喋不休,就是咧嘴傻笑,总之是心情极好的。
相较之下,红袖今天的神情与以往真可谓是天差地别,回来的时候也早。
“你没问?还那么急着回家?”花伶质问她,红袖谎道,“他有些不舒服,还在睡觉呢,我才早先回……”
她说道一半,才察觉不妥,可说出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已然收不回了。
杨淑问道:“他可从来没睡这么晚过,是害了风寒?”
红袖想说谎圆过去,但回是不行,说不是定然接不上刚才的话,左右为难,半晌憋不出一个字,更让两人觉着可疑。
实在没法子,她便说:“我去做饭吧,天色也不早了。”
“坐下!”杨淑和花伶异口同声地威喝她,锐利的目光打在她身上,大有三司会审的气势。
花伶首先向她发难道:“若是无病无灾,怎能睡到这个时辰?”
“他说昨夜睡得好,也许是晚上还置气,睡晚了。”
杨淑紧随其后问道:“你一句话一个也许兴许的,怎不当着他的面问个清汤水利再回来?”
“我怕扰了他,阮清姐看到再跟我置气。”
花伶阴阳怪气道:“这话骗骗小孩儿还行。”
红袖被她们逼得有些走投无路,低下身子,拉住杨淑的柔臂摇一摇,乞求道:“好姐姐——,别问了,你知道我扯不了什么谎。”
杨淑也出手含住她的手掌,仿着她的语气乞求道:“好妹妹,我也不想逼你,你就成全姐姐,实话实说,桑榆出什么事儿了?”
眼见委屈求全无用,花伶又在一边幸灾乐祸,如此情形,只能是实话实说了。
红袖抽回手,吱唔了会儿,她想若是自己不说,她们俩必定是要过去看的,指不定还会撞见什么更羞人的事情。
“我就是看到他肩膀上有指甲印。”
“指甲印?”花伶和杨淑为此感到好奇,两眼对望沉思一会儿,而红袖抓住这个间隙跑去了厨房,杨淑蓦然想到通,恍然大悟般叹一口气,而花伶拍桌而起,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自红袖说出让人瑕想不已的话起,家里的气氛就变冷了,正如外面又飘起的鹅毛般细雪,一如既往的安静,却多出几分冷清。
杨淑看得出来,红袖和花伶也有同她一样的心思,面对桑榆,不论是从相貌上追论,他是九天银河上的一抹辰星,有他相伴,如春风常在。
高大威猛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