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上那片碎雪,抬头向上看看,四散的雪花从一片黑空中飘落而下,自然想起了当日红袖所言的雪日。
阮清走过两旁是雪的小石道,楼上红袖的房间有极微的亮光透出,透过窗户被吞没在冷风和雪夜中。
阮清上楼的声音虽然细微,却能震开空荡一楼的寂辽。桑榆脑筋似乎与其他人不太一样,她也算是容貌过人,在美人身边被搂被抱数年日夜,也没出过什么歪心思,每逢六月天,还会嫌热,总让她别靠近。
那么他若是知道了被自己设计,兴许会发脾气也说不定。
阮清来到房门,辗转一番,外头的雪下得更大,随着风斜斜地往地上跑,栏杆上已有了湿意,杨淑房间没亮,花伶那间门便是亮了,那便是红袖她们先下了手!
杨淑对桑榆早有异心,她是知道的,应该是和桑榆混熟时悄悄商量下,让他替自己祛寒暖身,至于时间,应当是她第一次病情好转前时便开始了,她对桑榆有意,自己早就知道,可没成想会是红袖和花伶先一步动手。
这倒是有些喜出望外。
既是捉奸在床,自然该有理直气壮的样子,整理衣襟,从盘好的发髻扯出几根头发。
“嘭!”阮清怒目圆睁,愤然地推门而入,提腔润调,正欲大喝一声,先来个下马威,不成想床第之上三人为虎,花伶更是直接压在桑榆身上,头枕在桑榆锁骨之上,杨淑头埋入他颈脖之间,把人的手夹在细嫩纤柔的腿间,另一则的红袖躲在臂弯之后也不知在干些什么。
她顿时便心疼了,桑榆耳旁的发丝都被泪水浸湿,手臂之上还有着牙印,头发被揉得发散,一床被子都有些盖不过来。
如此不知节制当真好吗?
迷睡中的四人也缓醒过来,最先睁眼看清人的是侧面趴在他胸口之上的花伶,茫然无措的眼中隐隐约约见一白衣素影,顿上片刻,心跳遗漏了一拍。
“咚!”,阮清刚开嘴要出声,楼下便传来一声巨响,破门声冲上楼梯,撞进她们的耳朵里,吓醒了众人。
“搜后院!”
“杨掌柜,还请下楼一躺。”
声音淳厚正严,毫无困睡的懒怠之意。
官家人撞门而入,准是大事,众人来不及说什么,捡起地上杂乱的衣服,胡乱穿上,那还管得什么对不对得一套。
第三十四章【旧地方】
可曾听过《怜香伴》?,监生范介夫的妻子崔笺云于新婚满月之时到庙里烧香求佛,望保平安,有幸在庙中偶遇小她两岁的乡绅小姐曹语花。崔笺云对慕曹语花的体香十分迷恋,而曹语花则十分怜惜崔笺云的惊人诗才,两人便如此在神佛前互定了终身,誓要相守一生。可惜崔笺云已成婚有家,不能日日与她相守,于是崔笺云设局,将曹语花娶给了丈夫做妾,丈夫不知,她帮自己娶妾为的却是让自己与曹语花可“宵同梦,晓同妆,镜里花容并蒂芳,深闺步步相随唱”
阮清用的大概便是此法吧。独身一人久了经历过丧亲之痛,此后便将御桂坊当成了自己真正的家,那里有欢声笑语,冷了有暖炉,热了有井水沐身,闷了有一家子人可以闲聊。她要留下这个女流之家,就不能用常法,算是借了可知人暖意的桑榆,设局下套,她可以不办婚置礼,但就是要让她们不得出嫁。红袖她们便是那曹语花,桑榆成了范介夫,而阮清便是要当那崔笺云。
她哪里有去看什么月子,连城门都末出,只是找了个远远的客栈住下,她特意挑了个好日子出门,让人有机会寻酒生事。在阮清的印象当中,红袖和花伶对杨淑言听计从,只要她做了,劝红袖花伶便有了七八成的把握。
桑榆她倒是不太担心,世间有那个男人会拒绝美人的投怀送抱呢?
只是她从末想到过会她们会如此心急。
阮清第二天趁天色还早,从后门用一把防身的短匕抵开门栓,夜色还末散尽,夜幕之上点点亮光寒亮,后门直通小院,雪地上有被扫平的痕迹,她闪身进门,才走出下矮阶,一粒稀落的雪花便点醒了她的额头。
“下雪了!”阮清抹走额头的上那片碎雪,抬头向上看看,四散的雪花从一片黑空中飘落而下,自然想起了当日红袖所言的雪日。
阮清走过两旁是雪的小石道,楼上红袖的房间有极微的亮光透出,透过窗户被吞没在冷风和雪夜中。
阮清上楼的声音虽然细微,却能震开空荡一楼的寂辽。桑榆脑筋似乎与其他人不太一样,她也算是容貌过人,在美人身边被搂被抱数年日夜,也没出过什么歪心思,每逢六